顿了顿,又道:“若是咱们直接把人送去雍南王府,太后恼羞成怒,咱们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国舅夫人没再说话,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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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言在院子里宅了将近半个月,荣幸地……几乎要疯掉。
如今已不同往常,他外面的生意要打理,人脉要扩展,线人要联络,他不再是那个卑微可怜到每天吃一顿馊饭都觉得开心的沈安言。
他要靠着仅有的条件和现有的宠爱,摆脱这种任人宰割的命运。
可萧景容看他看得太紧了,王府的每一个人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哪怕只是如厕久了些,那些人便如临大敌,在外面大呼小叫。
从茅房出来,沈安言的脸色比里面的粑粑还要臭。
平安收到忠祥的眼神示意,便坚强地露出一副笑脸,赶忙上前充当炮灰,“公子,听说王爷方才让人送了不少荔枝过来,闻公公让人把那些荔枝剥了皮,放到了昨天送来的那批冰块里镇着,这会儿应当是好了,这夏日属实燥了些,吃点冰荔枝,还能去去火。”
沈安言:……荔枝不是上火的吗?
是、是的吧?
是吗?
此时已入秋,但北方的秋老虎也不是开玩笑,听说好多地都闹了干旱,萧景容早早便拨了赈灾款,可那些办事的官员却层层剥削,到了赈灾地,竟没剩下多少。
天灾人祸最是容易引起暴动,灾民们等不来救灾的粮食,在故土待不下去,便打算去往他行寻一条出路。
可那些官员哪里肯啊,灾民一旦流出,不就意味着赈灾款没到位吗?
往下一查,沾了银钱收了好处的,一个都逃不掉。
那些地方官员贪心又胆小,还没脑子,不但不安抚灾民,还暴力镇压,打死了好几个人,致使那些灾民暴动更甚,甚至还有人一把火把官府给烧了。
此事闹到了都城,心虚的朝臣便建议直接派兵镇压,有一个杀一个,被齐王怒怼了一番,随后自请前往赈灾地查看。
林惊年出列,请求同往。
高坐龙椅的幼帝在摄政王的点头示意下,准了。
但万万没想到,齐王和林惊年才到半路,便遭遇刺杀,齐王受了重伤,被亲卫拼死护送回到都城。
而林惊年中了一箭,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