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被他捏得不舒服,蹙着眉头,想要扭头逃避他那仿佛钳子的手,却被萧景容误以为这是在嫌弃他,心头一哽,摁着人强迫他与自己接吻。
被迫承受,被迫迎合……
沈安言湿润泛红的眼睛,看到了被撕碎的衣袍在半空中扬起了漂亮的弧度。
旖旎中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焦躁和不安。
迷糊间,他听到男人在耳边颤抖着声音哽咽道:“是我下贱……我就不该,把你放出来……”
汗水淋漓间,沈安言还有心思分神想到,这人能这么及时地赶过来,想必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但不管怎么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德王给杀了,有百害而无一利。
德王就算要死,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死……
沈安言在来之前,就料到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但他也不敢直接杀了德王,他趁着那下人不注意换上了自己带来的那个簪子,而簪子上是涂了毒药,但那毒药不致命,只会令德王麻痹一阵。
他怎么都没想到……萧景容居然会为了他,把德王给杀了。
这男人是疯了吗?
沈安言喘息着,汗水糊住了眼睛,可他能看到男人面上的表情。
痛苦中,还杂夹着沉迷……
他似乎不想让沈安言看到这样的自己,离开后,将沈安言翻了个身,让他把脸压在被褥上。
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安言嗤笑着,也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男人,好像真的爱上他了……
堂堂摄政王,呼风唤雨不可一世,居然爱上一个身份卑贱的小厮,听起来……是有点下贱呢。
此时月色正浓,都城却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秦怿就站在某座阁楼二楼的栏杆前,隐身在黑暗中,看着萧景容抱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沈安言从后门走了进来,随即上了马车。
齐王也急匆匆赶来了,在马车前同萧景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马车便离开了,而齐王则带着不少人留了下来。
德王的这座宅院被官兵团团围住,里面的人,却还沉溺在声色中,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这时,有穿着黑衣的暗卫急匆匆赶来,朝着秦怿单膝跪下。
“殿下,我们的人马还没就位,萧景容便赶到,德王被杀,公子便让我们撤退。”
秦怿将手放在栏杆上,好一会儿,才淡声道:“萧景容没发现你们吧?”
“没有!”那暗卫道,“萧景容一出现,公子便立马做手势让我们撤退,我们不敢耽搁,立马退了出来。”
“嗯。”
“那……公子怎么办?”
看着马车晃悠悠消失在黑暗中,秦怿叹了一口气,许久后才道:“先回去吧,他不会随我们走了。”
萧景容能为了沈安言直接杀了德王,就不会轻易把人放走。
这点出乎他和沈安言的预料。
若是强行把沈安言带走,只怕萧景容还会继续追出去,到时候他们谁都走不了。
既然如此,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