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有什么稀奇的？也没有出过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再往前数，也不过是出过一个…..”友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后面的话没再提起。

对于友人这幅噤若寒蝉的态度，戚无商倒是有些无所谓，“咱们这位，当初上位的时候，恩情太多了，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想让自己最爱的儿子上去，可偏偏每一个儿子都很优秀，还真是个痴情种，可惜了……是个眼瞎的。”

“那母子，是个拖后腿的。朝堂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他老了！”友人下了结论，在友人看来，那位就是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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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妃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景色，心里头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儿。

太监端了一碗粥，配着几样小菜，送了过来，“娘娘，您一日未吃了，填填肚子吧！”

郑妃头也没回的说道：“卑躬屈膝，为奴为婢，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太监放碗的手顿了一下，笑着说：“能伺候娘娘，是奴才的荣幸！”

“是吗？哪怕我让你死！”

太监瞬间明白了她想要什么，“娘娘若是想要奴才去死，奴才也是甘愿的。”

郑妃笑了一声，话语里满是苦涩，“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几亩良田，鸡鸭鱼肉，满漫步山野，不好么？”

太监笑了笑，双膝跪地，“奴才喜欢上一个人，奴才答应她，等高中了，就去她家提亲。奴才没考上，可她依旧愿意等奴才，奴才却没脸见她。后来，她就入宫了。奴才不知道那几年，她是如何过的，那样真的值得么？现在，奴才明白了。奴才是值得的，她好，奴才便好，她若不好，奴才拼了命，也要让她好。”

郑妃转过身，看向太监端过来的粥，轻轻地叹了一句，“都过去了，何必呢。”

太监惨然一笑：“可我过不去，是我对不起她。”

屋里头的话，屋外头的人，听得明明白白，云妃不是习武之人，但她的耳朵又不聋，反而听觉比常人更好些。

至于她身边的人，那就更不用了。

“你让我来，就是听这些？”郑将军站在云妃身边，一声的煞气，此时倒是收敛了些。

云妃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全是。我总觉得累得很，总想着，身不由己，怪命运，怪自己，怪云家，怪你，怪所有人。但如今这样，何尝不是我之过呢。若不是因为我，她又何必入宫，虽然是帮她出气，但我到底是害了人”

郑铁生不太会安慰人，只是直白的说道：“她不曾怪过你，若是怪你，就不会帮你了。就算是对不起她，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云妃转过身，开始往外走，郑铁生跟在她的身边。

“燕王世子妃被下毒一事，燕王世子为了她跟燕王翻脸，倒是让我想起了从前。你说…..这世上，怎么那么多磨难，好似，人一生下来，就该受尽苦难似的。然后，才能苦尽甘来。”

郑铁生停在云妃的身后，云妃转过身看向他，“阿生，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就带着妹妹，走的远远地，永远都别回宣京。去燕地，或许会更好些。”

大越有殉葬制度，所有的无子妃嫔，皆殉葬，郑妃，无子，亦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