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的父亲读过几年书,可惜没什么天赋,只是中了个秀才,便没有以后了。父亲与母亲青梅竹马,后来又有了她,一家人过得也不算差。
都说穷秀才,富举人,但文姚的父亲家,却算不得怎么穷困,外祖家也有些钱,小时候的文姚,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可惜了,老天好似就见不得旁人幸福似的,不过一场风寒,却要了父亲的命。
父亲去世后,母亲大受打击,也跟着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外祖家本想把她带走,可外祖家又不是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舅舅们都成亲了,舅母怕她回去了,外祖将来会把产业留给她一份。
所以,她没有回外祖家,只是依旧待在家里,可她柔弱可欺,谁见了都想要从她身上扒拉下来点什么,再加上父母留下的产业,她也想过抛头露面的去打理,大不了一辈子不成亲呗。
但,那些目光,让她胆怯了。
就在这时,城阳公主出现了。
在她被家里头的亲戚抢房抢地的时候,是城阳公主帮了她。给了她金银,把她安顿好。她就干脆给城阳公主签了张卖身契,把自己卖了。
城阳公主待她很好,爹娘虽然教她识字,却也只是如此了,她依旧是被困在后院之中的人。
可惜了,阿娘跟阿爹去的太早了,没能告诉她,人心可畏。
她见识得少,在那时,便以为这是钟情。以为城阳公主给她改名,以为她一声声的玉儿,便是自己。偶尔她神色恍惚,她只当是二人情浓。
她不畏惧世间流言,是城阳公主救了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只要城阳公主说愿意,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可直到她看到对方写的字,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她的玉儿,而是另一个。
玉儿,在大越,以此为名的不少,一开始,她以为城阳公主口里的‘玉儿’已经死了,活人争不过死人,她也就认了。
可若是另一个猜测呢,那位‘玉儿’活着,只是身份特殊,就连身为公主的人,也无法动。
倒也不算是她查到的,城阳公主宅院颇多,养了很多女子,千姿百态,她一直都知道。
她也明白,那些人是故意让她知道的,故意要她明白,从始至终,她文姚,就不是城阳公主想要的人。
所以,她跋山涉水的从秦州跑到了燕地,又来到了宣京,还去见到了韩王妃。
“花姐姐,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文姚抓着花姐姐的衣袖,喝过药后的她,眼前逐渐的开始看不清东西,就连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
花姐姐放下药碗,里头一点子药汁都没了。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外头的天色。
“这日子过得太快了,我也有些分不清了,便是大越的记载,也很少能找到关于那个地方地方的记载,那个地方叫女荒。女荒...有一位郡主,生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国师曾言,女荒将灭,而能救女荒的,乃是一位乞丐。国君派人去找,最终发现,那乞丐在郡主府内。国师又言,郡主会害了那乞丐。所以…为了女荒,郡主必须死。任何记载上,都不能有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