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五叔也过来了,他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不太像是老虎。”
张友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愣愣的说:“王桂英真要走啊?”
我回头一看,穿着迷彩服的王桂英真就夹着眼看咽气的虎子转身了。
“王桂英!你搞什么名堂!”
张友红扯开嗓子喊,试图叫住王桂英,但显然没有成功,人家头也没回。
“唉!”
“这叫什么事儿!”
刘九斤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别管她,我们自己找。”
“你说你多嘴什么?什么塞满?会不会说话!”马厚堂紧跟着也走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善。
刘九斤似乎知道自己理亏,闷着声不接话。
“叔,你说这不像老虎脚印,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五叔肩上扛着铳,不敢蹲下身怕意外走火,他用脚尖指了指身前一块地方,“这里。”
我看着地上落叶被掀起露出的巴掌大地方恍然大悟,“这么大,不是老虎是什么?”
“老虎脚印跟碗口一样大,划拉出来的地方会有爪痕,这里的脚印明显有点偏长,不是圆。”五叔解释。
“凌老五别乱说,这就是老虎。”刘九斤反驳道。
五叔斜着眼看他,“你见到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刘九斤一口咬死就是老虎不管别人说啥他都是确认老虎。
但我更信任五叔一些,五叔说不像,我觉着也有点不像,不久前那棵大樟树上的印子我还记着呢。
“那我们怎么办?”我悄悄的问。
现在大概率不是老虎,猎狗也没了,踪迹也不好找,貌似这个临时队伍也有些不稳当。
五叔微微摇了摇头,“再等等。”
说完他转向刘九斤,“接下去怎么搞?”
“继续找,怎么搞?打到了还怕我不分你凌老五钱?”刘九斤说完哈哈一笑,周围几个人却都没有回应他,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接着我们继续开始寻找踪迹,路上我有询问五叔,王桂英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问题。
五叔的回答很肯定,没事。
她没带铳,返程也不像来时需要掩人耳目避开村庄,沿着大阜村走到头再翻过一个山头就能到里云坑了。
没了猎狗找骚,我们五个人找来找去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兽道倒是找到了几条,但看上去基本都是野猪一类的。
“先回吧,过完元宵再来?”张友红提议。
我站在五叔身后听从他的安排,马厚堂也有点想走的意思,只有刘九斤显得很不乐意。
我猜想他是害怕现在全部散了,下回这几个人都招不齐。
几个人啰嗦了一阵,最终刘九斤也无可奈何,因为太阳已经偏西了,估摸着到了三点钟左右。
返程的路相对简单,不需要刻意搜索,只管埋头前进就好。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天色黑咕隆咚,辛亏五叔包里带着头灯才不至于摸黑赶路。
一晚上我都在回忆白天的事情,心里琢磨的主要是咬残猎狗的那到底是只什么动物?
除此以外就是里云坑松林下的那片荆棘丛,不知道那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我听见堂前有人说话的声音,嗓门比较陌生,应该是走亲戚的客人来了。
推开门,我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