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张友红的摩托车回了村,到家时接近三点半。
第二天一早,我听见敲门,打开房门是五婶。
“你叔没事吧?”五婶的眼睛满是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还没睡太醒,揉了揉眼睛才说:“叔没事,是那个马厚堂被熊给咬了。”
“这帮钻地肉的东西!”五婶低声咒骂,转身走了。
我躺回床上想再眯一会儿,却没有睡着,想到了穿山甲又赶紧起身。
本来是打算问五叔这东西怎么卖的,我知道很值钱,但不清楚具体价格,现在五叔人不在,我也不好再等。
猎物放久了容易坏,虽然现在是刚立春的天气,我不敢多放。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带着东西去往镇上,正月过完,回家过年的人都又出去打工,镇上人少了很多,何老三正和一边卖菜的妇人打趣。
见我来了,他给我递了支烟,“哟,又有货了?”
我没抽过烟,但还是接下了,“这个收不收?”
我拿着蛇皮袋走进肉铺子里头,打开个口子给他看。
他愣了一下,“这玩意少见啊。”
“要不要?”我不想跟他啰嗦。
穿山甲与野猪麂子不同,我知道这是个烫手的玩意,不能给人知道。
何老三沉吟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穿山甲我收了出不了手,这个你得拿到屯溪去卖,一些大饭店里,还有药房会要。”
“还得去屯溪?”我傻眼了。
那可是市区啊,野货在镇上出手不难,去了市区被抓了可咋办,我又没个熟人。
“我给你介绍个人。”何老三摸出手机,让我记了个号码。
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穿山甲要不要?”我问。
“什么时候搞到的?”
“昨晚,已经死了。”
“那你带来吧,地址是……”
挂了电话我就骑车往市区赶,走省道二十多公里,骑了我两个多小时。
那人给的地址是个药房,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里,叫同德仁。
到了地方我开始打电话,不多久药房里就走出一个老头子,“进来。”
我看了他几眼,六七十岁的人声音倒是跟四五十岁似的,中气足得很。
穿过卖药的前厅,到了里间他开口说道:“东西我看看。”
我把穿山甲给他看,他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又看了我几眼,“死了不值钱啊。”
什么意思?这是想压价?我反应过来。
“什么价你说吧。”不想跟他拐弯抹角。
这老头长的挺正派一人,但我心里没什么底。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我心里一突。
他摇了摇头,“三百。”
“草泥祖宗。”我暗骂一声抓起蛇皮袋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