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公里的路,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随时可能遇见的地雷、无处不在的蚊虫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旱蚂蝗。
每一样都足够让人望而生畏,好在我们最终还是穿过了那一片最难走的位置,来到边境线不远处的山上躲着,等待天黑。
当时中缅边境还没有拉铁丝网,只有每隔四公里一个的边防哨所,白天巡防频率很高,只有夜里才相对容易偷渡越境一些。
趁着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大家都在各自休整恢复,刀锋给我们拿来了一些草药,我不认得这是什么药,已经被捣烂了的,看着黏糊糊滑滑的样子,还有一股比较奇怪的味道。
我尝试着在手臂蚊子包上涂了一点。起初没什么反应,过了几分钟这地方果然不怎么痒了。
“这药挺好用,大家省着点涂。”我说着就抓了一小把开始在身上涂抹,因为药少,我只涂了比较重要的位置,脖子上、手肘上还有脸上。
胳膊之前还没发现,这会儿脱外套挠才发现已经吸了两三条蚂蝗,这些蚂蝗一个个吸得滚圆,两巴掌下去血都飙了出来。
“被坑的不轻。”老黑坐在我边上小声嘀咕,“刘力凯会不知道遇到这情况?”
我咧嘴摇头,“你看嘛,他自己也被咬的满脸疙瘩,他要是知道这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一行二十多个人中,只有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和刀锋以及帅建伟三个人的情况相对好一些,我们从广元过来的这帮人无一幸免,多多少少都给蚊子群贡献了一些血食。
“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阮梨被痒的眼泪哗哗的,刘萍秀也好不了多少,皱着一张脸不说话。
我给老黑和方飞龙递了支烟,“怎么样,还能行吧?”
老黑嗯了一声,方飞龙则一脸难受的表情,我无奈苦笑,“来都来了,再坚持几天,回去之后放个假。”
听到放假,阮梨忽然来了兴趣,“我要去钓龙虾!”
……
七点四十,天色完全昏暗了下来,我们距离边防小路只有直线一两百米远,除了远处射来的探照灯以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听到前面的人小声喊,我精神一振,站起身检查自己的装备,老黑和方飞龙好像还有些睡意朦胧,在我的催促下这才好了点。
随后前头传来交代,从现在开始到一公里外这段距离,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吱声,更不能随意走动,身上有反光东西的一定要隐藏严实。
我们各自又检查了一番,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开始上路了。
刀锋以及那个老汉两人走到边防小路上之后就躲在路边灌木丛中等待我们所有人汇合在一起。
人齐了之后我们再一同前进,这样是避免人太多拉成一条线,到头来更容易被发现。
穿越边境线本身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跟从一座山跑到另一座山没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其中意义非同寻常罢了。
重新钻进林子里之后,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往林子里钻,只是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属于缅甸境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