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多星期确实没好好停下来休息过,索性我们就跟着他去吃饭,同时在不远处开了两个房间落脚。
……
晚上七点多钟天黑下来,刘力凯忽然来敲门,我打开门见他带着一些黄纸和金银元宝,心里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一起去外边一趟?”他说。
我看了一眼老黑和方飞龙,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独自跟着他出了门。
我们走了些路,到了一处没人的荒地上。晚上有些微风,黄纸烧着了被风吹得碎屑乱飞。
“马上七月半了,你走的匆忙,路上多带点钱花。”他嘀嘀咕咕,对着黄纸火堆低声细语。
想到帅建伟,我心里确实挺复杂的,蹲下身抓起一把银元宝丢进了火里,这东西烧得很快,热气烘在脸上有些烫。
其实不仅仅是帅建伟,这一趟去缅甸死掉的那几个人,都值得我们烧点纸。尽管做这些只是图个心安,可做与不做终究是两码事。
不过因果不在我,我倒也懒得说太多。
所有东西烧干净,我们又用小木棍把灰烬全部扑灭这才离开。
晚上在酒店里,方飞龙与老黑再次向我提起这一趟的事情,说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别搞这种事为好。
我点点头,“嗯,这次结束了,以后再也不出国搞这种了,拿命换钱,不值当的。”
真要死了也就跟帅建伟一样,别人给烧点纸,从此再无意义。
其实这次也就是我一开始想着不去凑热闹才躲过一劫,当时要是脑袋一热冲过去帮忙,我和老黑以及刘萍秀三个人中总有一个会出意外。
我在绵阳待了三天,在这边有点不习惯,索性提前请辞回广元,反正刘力凯待在这里,对于他我还是挺放心的。
这人虽然有些时候说话习惯等等让我不太喜欢,不过说到底是个值得肯定的朋友。
回到广元,重新进到住了挺长时间的院子,熟悉感袭来,晚上睡觉都舒服了很多。
第二天我去拜访廖文辉,特地给他买了些好茶叶,结果扑了个空,老爷子不在家。
下午再去,发现他正在折银元宝。
“干嘛,这一趟怎么样?电话里没细说,说给我听听?”老爷子说。
我在他旁边坐下,帮着一起折元宝,把这一趟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他叹了口气,“所以说嘛,这一行不长久的,还是要找个出路。”
又一次听到他这样说,我嗯了一声,“有点打算,不过还缺本钱,再存点本钱就洗手了。”
“你自己有打算就好,怕就怕没有想到以后,等来了意外再晕头转向。”老爷子呵呵一笑。
折完元宝以后我就回了家,第二天是七月半,虽然回不了家,我也想买点东西烧烧,毕竟还有个远在百年之外的父亲。
中国人的浪漫,不就是这清明七月半和寒衣节吗。世世代代祖祖辈辈,血脉至亲,至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