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五婶的声音有些奇怪,我不是傻子,听得出来有问题,“家里还好吧……家里…的狗下崽了没?”
我哪里是想问狗,我只是不敢问人。
“你叔过了。”五婶有些沙哑的说。
我愣在原地,一下子就感觉鼻子发酸眼角有些胀,不是很悲伤,可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热热的,我忘了擦眼泪,双手有些颤抖,嘴唇控制不住的扁了下去。
“什……什么时候?”我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往外走,不想被廖文辉看见我的样子。
五婶那边也传来几声啜泣,“刚走,他说想跟你打个电话,我正准备扶着他去老头子那边,人就没了……呜……”
我张大着嘴巴大楼呼吸,心里像是喘不过气来,想说些什么,可硬是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得蹲在地上哭。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走了,母亲也没了下落。五叔和五婶把我抚养长大,可现在刚赚到点钱,还没好好的尽一份孝心,还没来得及告诉叔我跟阮梨好上了,我不愁娶不到老婆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家去了……
“你快点回来吧……”五婶近乎哀求的说。
我死死咬住压根,忍住大口喘气直起身,“好,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回到家里立马就收拾衣服,我要马上走。
现在是夏天,叔的身后事不能拖,否则放两天就该有味道了,我想见他遗容一面。
开车回去肯定不现实了,哪怕把车子开得飞起也要两三天,现在留在我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飞机。
“你突然收拾东西干嘛?”老黑在客厅里问。
我擦了擦眼角,“我叔过世了,我要回去一趟。”
“什么?”阮梨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我没心情跟他们说太多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快点回去。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老黑急忙说,随后阮梨刘萍秀他们也都说要跟我一同回去。
我没有意见,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后询问刘萍秀有没有坐过飞机。
好在她坐过,不过她说现在临时临急的不一定有飞机,而且广元应该没有直达,需要到成都去转。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你安排吧,我不懂,我只要最快的。”
她点头说了声好。
十多分钟后我们就开着车子直奔飞机场,好在下午两点还有一趟飞机到成都,我们四个人在刘萍秀的带领下一步步过安检做托运再等飞机,抵达成都双流机场的时候才两点四十五。
紧接着我们又跑到购票处询问还有没有到屯溪机场的票,那售票员态度很差,磨磨唧唧的,气得我当场发了飙。
保安来了一堆,最后还是阮梨说了我们的情况,那些保安才退去。
所幸飞机票还有,五点半的机票,到地方要七点二十五。
见当天能到,我心里松了口气,跟他们一同在候机大厅等待。
阮梨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说实话安慰不管用,我甚至觉得烦,可我知道她是替我忧心,搞得我只能唉声叹气。
从屯溪机场下了飞机后,家乡的晚霞红红的像血一样,我们叫了辆出租车。
“五个人坐不下。”出租车司机的态度也比较冷淡。
我一把摔上车门,走到后一辆出租车上,一上车就丢给了他三百块,“我们五个人,能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