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茫崖市到格尔木途中会路过一个很大的湖泊,这个湖的颜色很有意思,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水的颜色,而是淡蓝色的,有点像南京煊赫门香烟包装盒那种颜色。
最开始我不知道,还一个劲的好奇,直到十天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
往返一共花了四天时间,再次穿过格尔木,天上开始下起了雪,天色一片朦胧,很有寂静岭的感觉,大雪纷纷扬扬,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
“哎哟,中午吃的那个鬼,我要串稀,找个地方停车!”老黑突然在后座上叫嚷。
我给他搞得一愣,“你在路边解决?这周围可没厕所。”
“路边哪行啊?”老黑的声音有些无奈,“这光秃秃连块挡得住人的大石头都没有,那不是给人看笑话?我怕我拉到一半拉不出来。”
“我记得前面一点,有个地方有座大房子的。”阿勇指着前方说。
给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前面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估计也就十分钟左右路程,“你再憋一憋,别窜车子里。不然你自己洗车。”
“哎哟,你别说话了,快点开车。”后视镜里老黑的表情痛苦,脸色涨红,估计是真的难受。
我加了点速度,差不多一根烟的时间就看得见前方右边有座大房子的还有个广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应该有厕所吧?
下了车之后老黑立马捂着肚子窜下车,埋头就往里面跑,我和阿勇嘿嘿的笑,点了根烟等他。
“那里有个雕像?”阿勇指着窗外说。
我看向那个雕像,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过去看看。”
红色石头砌成的雕塑,一个穿着军大衣戴着雷锋帽的男人。拖着枪,身前和身侧粘着两只藏羚羊。
我没有说话,阿勇也没有。
我们两个人静静的看着这个雕塑,边上有个纪念碑,下边还有张照片。
这个人我是第一次认识。
杰桑·索南达杰,生前曾任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县委副书记、西部工委原书记、文教局局长,于1994年一月抓捕盗猎者返回途中被枪杀。
看着他的照片,我心底没有什么情绪。怎么说呢,单就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我是有点敬佩他的,可我明白自己正在做的是什么事。如果代入进当时被抓的人角度来说,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和他们一样的选择,可能会,可能不会。
“看什么呢?不冷啊?”老黑一边走了过来喊。
我招呼阿勇一声,返回车里。
这会儿外边的温度我估计差不多有零下十几度甚至更多。
我是穿了四件衣服包括一件很厚实的大袄子,站在雪地里依旧有点冷。不过好在这边的空气湿度似乎并不高,整体上还算可以承受。
重新启程后,我们的速度就慢了一些,主要还是担心上次一样的情况。
“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能到,别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