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其他人静静望着这一幕,没人开口,两侧的人更是自动的朝旁边退了两步,给云川让开了空隙。
唯有絮儿,站的更远了一些,眼中情绪从最开始的欣喜转为惊慌,香腮就像是烧红了的炭,神色写满了娇羞和尴尬,只能用双手捂住两颊,低头沉默。
云川驻足站定。
父子二人对面相望,近在咫尺。
这一刻,云川的内心五味杂陈,从出生之始,他便未见过母亲,更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堂堂正正的站在父亲的面前过。
“父皇!”
云川没有任何犹豫。
轻拂衣摆,直直地跪了下去!
同时,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个画面。
在当年云湖别院里,他也是这般跪在院中想求见父皇,可是,那时的他却突然病发,失去知觉,可也是从那时起,他也明白他的病与父皇之间是存在牵绊的。
父皇将他送走,远离宫院,甚至多年都不来看自己,并不是讨厌他。
而是为了他好!
如此,才能保住他一条命。
“起来。”
云桀轻声喝令道,同时低眸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而云川面容激动,轻摇了摇头,面对生前的伟岸身影,动容道:“父皇,这些年来是儿臣不孝,既不能在您身边侍候,也不能像两位兄长一样,帮您分忧,今日儿臣特来跟您请罪!”
那么多年,他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云湖别院,早年广陵王的叛乱,朝纲的动荡,与大墨之间的对峙,以至于江湖民生,他从来都没有涉足过!
堂堂天云皇子,却像个废物一样。
受着家人们的供养以及帮助,才苟活至今。
“罪?”
云桀轻声呢喃,望着儿子的目光愈加深邃,见儿子不肯起身,遂直接伸手握住云川的手臂,一把将其拉了起来。
“其实,你应该恨我才对。”云桀说着叹了口气,他这儿子何罪之有,都是受他的连累罢了。
“儿臣不敢,也从来没有恨过您,父皇,您为儿臣做的已经够多了,二哥与我说过,您建造云湖别院就是为了能让我活下来,二哥这些年为我奔波,寻医问药,也是受过您的指示,还有……”
云川说着,突然回眸朝墨钰那边望了一眼:“您决定与大墨修和,还有……六弟的事情,是否也与儿臣有关……”
可是云川话还没说完,只见云桀眸光一滞,情绪陡转:“与大墨修合一事,是你皇兄私自做主的决定,与朕无关,至于你说的某个小子,哼,他可是奸猾的很,很会利用筹码。”
听到此话,云川一头雾水。
可云橙却是捂嘴偷笑。
因为爹爹没有说错,钰钰真的帮了三哥哥太多太多,从早年配药延缓哥哥病情,以至于三哥哥来大墨后,又沿路照拂,一路护送上望月崖。
可以说,如今三哥哥病愈,钰钰是功不可没的。
而且天云国同意与大墨修和,这其中也有三哥哥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三哥哥能更加顺利的在大墨治病。
这一切的一切。
的确是钰钰拿捏住了筹码。
但同样也是钰钰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