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他推演了那么多次都没找到沈慎。

也许，沈慎是真的不愿留在修真界了……

所以才会如此笃定纪凌空找不到他。

莫九云站在窗边，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更衬得犹如月下仙人，如刀削般的面庞更显俊美无双。

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踏空而去。

只是这仙人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浓重悲伤，眉头紧皱，明明脸上并无流露出情绪，却莫名让人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凄凉。

仙人缓缓走出房间，漫无目的的在无情峰四处游荡。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山。

他记得，以前沈慎最喜欢在后山练剑，白衣少年一招一式尽是潇洒肆意。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沈慎又在树林里练剑。

他只是像之前一样，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他。

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莫九云并没有藏匿气息。

\师尊，您怎么来了？\

\沈慎\扔下剑，眼中满是惊喜，朝他飞奔而来。

\我来看你。\

莫九云满是宠溺的盯着沈慎，抬手轻抚他的头颅，柔声答道。

\……师尊。\

似是有些不习惯如此亲昵，\沈慎\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莫九云眼神一暗，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修长的手指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两下。

哪怕是幻境，沈慎也不想让他碰自己。

等莫九云反应过来时，\沈慎\的已经化作流光消散在月光下。

莫九云失魂落魄的继续向前走，突然，一阵水声传入他的耳中。

是谁在犯宵禁？

他眼神徒然变得锐利，大踏步向声源赶去。

刚想出声，却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是沈慎，沈慎回来了！

可当那人转过身来，莫九云的满腔欣喜顷刻化为乌有。

……不，他不是沈慎。

\你在做什么？\

莫九云如深渊般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语气中似是带着寒冰，骇人的威压飘逸开来。

有人？！

这大半夜的，谁啊？

由于听着是男人的声音，沈慎也没多想，不紧不慢地转身上岸边穿衣服边说道：

\不知是哪位师……仙尊？！\

削瘦的肩膀，白皙的胸膛，单薄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那红色的地方还沾着水珠，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直到看清来人是莫九云，沈慎才匆忙穿好衣服，一副犯错被抓的心虚模样。

\回，师……仙尊，弟子在这里沐浴，不想竟惊扰了您。\

莫九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人刚才的姿态像极了沈慎，但他不是他。

\你叫什么名字？\

鬼使神差的，莫九云没有怪罪他，反倒是主动开口问道。

\回师尊，弟子名叫穆云。\

沈慎慌乱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穆云，姜堰身边的那个仆人。

莫九云眯了眯眼，他记得这人，可面前的穆云却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虽然容貌未变但气质完全不同。

尽管他竭力隐藏，但直觉告诉莫九云，他不是穆云。

刚刚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涌来，莫九云眼中满是欣喜。

沈慎，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