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能四散开来，几人一组朝着各个方向去寻找汽油。

可寻找了一圈，连个车影子都没看见，他们只能围坐在车的避风面，商量应对措施。

\我们距离加油站还有不到30公里的距离，等会儿抽三个人明天去那装点汽油回来，现在大家先原地休息。\

殷焱看了眼导航，有条不紊地安排明天的行程。

天色渐深，众人杀了一天丧尸早就疲惫不堪，很快就沉沉入睡。

沈慎和殷焱爬上车顶，沈慎坐在上面。

双腿一曲一直，双手支撑着身体微微后仰，抬头望向灰扑扑的天空。

殷焱与他同款姿势，顺着他凝视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漆黑。

\今天的那批丧尸在阻挠我们继续寻找祁御。\

沈慎回过神，肯定道。

\嗯，也就是说祁御确实就藏身于邬城。\

殷焱掏出一个有些融化的糖果，撕开糖纸，将糖果递给了他。

沈慎捏起糖果扔到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原本低沉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殷焱用浅描淡写的口吻问道：\小博士，如果……有一天我和这世界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说完，他一脸紧张的等着沈慎的回答。

\你，我会选你。\

沈慎浅笑着与他对视，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个问题，要是放到以前他会犹豫一番。

但与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他现在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深爱的人。

他好像，已经理解了徒弟为什么愿意散尽神力去赌自己那一线生机了。

原来爱一个人，其他任何事物在他面前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殷焱先是满意的轻笑出声，后来那笑声越来越大，俊朗的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殷焱站起身，直接从车顶上跳了下来，双手敞开：\小博士，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沈慎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纵身从车顶一跃而下，被他稳稳地接住。

夜色中，沈慎依稀在殷焱眼中看到了水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野外不比室内，众人只能依靠军大衣，依偎在围在火堆旁抱团取暖。

殷焱拥着沈慎，用大长腿和两只铁钳般的手臂，把他兜进自己怀里，裹得严严实实。

待沈慎睡着之后，殷焱轻轻抬手，在半空中描摹着他眉眼。

陷入沉睡的沈慎，又梦到了他陨落的那一天。

他趴在桌子上，耳边是徒弟由手足无措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师尊……你怎么了？\

一袭白衣的青阎缓缓将他放入怀中，拼命的将自己的神力输给自己。

\师尊……你是不是嫌弃徒弟动作太慢了，徒儿错了……徒儿以后不会这么慢了……师尊，你醒醒好不好……\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吸收任何神力，身躯也在一点一点的溃散。

\师尊……徒儿错了……徒儿知道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师尊，师尊，师尊你不要扔下我，师尊！！！\

他崩溃的冲着漫天的残魂大哭，像个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