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突厥男人的歌声,这人边走便唱,歌词是突厥语,师正业也听不明白,赫老温立刻站了起来,奔出了洞去,很快就将唱歌的这个男人揪了回来,丢在了火堆前。
这个男人看到了火堆旁的众人,脸色大变,忙道:“各位好汉饶命!”
赫老温用突厥语道:“我出钱让你照看这二人,你死哪里去了,要不是我们赶回来的及时,他二人就要喂野狼了,如果他们喂了野狼,我就把你也喂野狼!”
这个男人正是孙狗儿,吓的浑身筛糠般,道:“小得看他们的衣服都被烧坏不能穿了,正好这个小公子给了小的一些银子,小的就去为他们买衣服了,因为走的慢,所以才回来!”
赫老温怒道:“那你买的衣服呢!”孙狗儿忙道:“在路上丢了!”
赫老温听后,又是一把揪起了这家伙,不料一支小短刀从孙狗儿怀里掉了下来,师正业和杨飞以及孙狗儿三人脸色齐变,赫老温再次将孙狗儿丢在了地上,捡起了短刀,道:“我知道了,你是去买刀准备割断他二人手脚上捆着的牛筋?是不是?”
孙狗儿趴在地上,忙点头称是,不断求饶!
师正业站了起来,道:“你们不用为难他了,是我出钱请他去买刀割断我们手脚上的牛筋准备逃回去的!”
赤留军冷声道:“好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想要从我们猎手手里逃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了!”
师正业回答道:“就算是只有一份把握,我们也要逃,不然跟着你们算什么啊?”
赤留军道:“不要急,等见到了你师父和沧澜老头,只要他们能将我们打败,你就可以走了!”
师正业道:“你们猎手的名利心也这么重,你们为何不去投奔可汗,这样才能名利双收!”
赤留军冷声道:“我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给我们猎手争一口气,要让你们汉人知道,世间的武功高手不只是你们汉人,我们突厥人也有!”
师正业点头道:“我明白了!”
赤留军道:“再起一堆火,你们去里面呆着!”
赫老温让孙狗儿去外面找干柴,他忙出了洞外,很快就抱回来了一大捆干柴,师正业叫上了杨飞,两人在山洞深处又燃起了一堆火来。
三个猎手围着火堆烤肉喝酒聊天,师正业和杨飞二人围了一堆火取暖,孙狗儿提着一只麻袋走了过来,在火堆前坐了下来,打开了口袋,从里面取出了牛羊肉,放在火上烧烤,杨飞见了大喜,道:“太好了,这下有吃的了!”
孙狗儿用突厥语道:“谢谢你,师少侠,要不要喝酒!”说着又将皮囊递了过来,师正业道:“我尝一口吧!这酒有什么好喝的!”他喝了一小口,立刻被辣的流出了眼泪,这酒比他在洛阳喝到的还要辣,忙移开了皮囊,杨飞伸手接了过去,痛饮了一口,道:“酒是好东西,喝了后就不冷了!”
三人吃饱喝足后,又围着火堆入睡,师正业心里惦记着班云,道:“介休城现在安全了,可咱们呢!”杨飞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白老板会来找咱们的,他不会丢下咱们不管的!”
师正业道:“可白老板怎么会知道咱们在这里的?”杨飞低声道:“嘘,我们可以在这里留下记号,也可以让他替我们送信!”说着指了睡的正香的孙狗儿。
师正业辗转难眠,睡不着觉,便站了起来,走到了洞口,赫老温立刻问道:“你想要逃跑不成?”
赤留军却道:“让他走,只要他不怕被狼叼走!”
师正业道:“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到了洞外,只见一弯银月挂在了夜幕里,几点寒星陪伴左右,他忍不住又作了一首诗,朗声念了出来:
塞外长夜劲风寒,山洞依火人难眠。银钩也有疏星陪,离乡过客独向前。
会弯雕弓如月满,可在马背行若蹿。宝剑破空无能挡,不斩相思情缠绵。
赤留军从山洞里道:“穷酸,你不想把狼引来,就赶快闭嘴,回洞里睡觉!”
师正业回到了山洞里,只见杨飞也靠着孙狗儿的背,呼呼睡去,他也将后背靠在二人身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知他师父和沧澜前辈现在在哪里?也不知班云现在怎么样了?
师正业取过了孙狗而手里的皮囊,打开痛饮了一口酒,直觉一股辛辣之气从腹中一下子涌到了喉咙里,不过他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又抓起了短刀,在洞壁上刻下了刚才作的那首诗,并且署上了自己的名字,自言自语道:“谁能想到,在突厥国的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还留着一个不知名的人写的一首不知名的诗!”
“我一直都默默无闻,受尽恶人欺负,为什么我拜了剑神为师,武功却还是这么差?我为什么就不能自强自大?这修武之路漫漫而又危险,何时才能出头啊?”
第二日一早,师正业被杨飞叫醒,他睁开了眼睛,只见孙狗儿也醒来了,杨飞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趁着那些猎手还在睡觉,我们趁机偷偷溜走,师正业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向洞口走去,只见这时天还没有亮,不过从东方已经传出了一点鱼肚白来。
三人都尽量放慢了脚步,但刚到洞口时,赫老温语巴斯特二人便一翻身体,将两根桦木棒拦在了他们前面,师正业大吃一惊,以为被他们发现了,但停了一会,见这二人并没有醒来,仍是在呼呼大睡,便轻轻移开了两根木棒,带着身后二人溜出了洞口,就要去牵马,只听赤留军在山洞里冷声道:“你要是逃跑。被我们抓回来,是要被打断双腿的!”
三人立刻呆住了,师正业转身望去,只见赤留军已经坐了起来,睁着眼睛对他们继续道:“如果你的本事足够强,那你们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