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还是闭着眼?”
好像正从睡梦中苏醒,祝池浅再度睁开眼睛,写着“祝安酒楼”四个大字的牌匾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这是...”
“老祝啊,你家池浅也到年纪了,怎么,他还没打算熟悉酒楼的生意吗?”
两个中年男人在柜台旁搭着话,刚到下午,酒楼也难得清闲。
那个熟悉的背影整理着手中的账本,温吞的说着:“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
“你这话说的,跟着你经营这酒楼不挺好的吗?我可是听别人说,他法师方面的天赋不太理想啊...”
“天赋不好,只是走起路来难了些,能走多远,还是看他自己。”
祝池浅静静听着那温吞的声音说话:
“再说了,我把这酒楼经营的好好的,也没什么要他帮忙的地方,急什么。”
对面那人说道:
“这话倒也不赖。反正是,老子打天下,儿子来享福。有你这样的父亲,他倒也是投了个好胎。”
“可惜了,本来有几个姑娘家都准备好了媒人,就等着你家池浅今天的结果呢,现在,那些媒人一个个都踏上主家那几人的门槛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池浅还小,本来也没到年纪。”
“诶,你这就不对了。说媒只是第一道程序,走过了这道程序,还要培养感情,见双方父母,选个什么大喜日子...”
“这一来二去大大小小的程序走完,池浅一溜烟就长大了。”
账本整理完,男人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道:
“孩子的大事,本来也不是这几句媒妁之言就能定下来的,急不得。”
“是是是,你倒是什么都不急。你这酒楼现在可吃香得紧,还有好几个闺女家里想把人嫁进来呢。”
“那就让人家想着呗,池浅他估计还打算去外面走走。”
“去哪?天水城?那破地方,哪有我们这几百年的镇子里安宁。”
那人嘴上这么说,祝池浅却还是看见他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向往。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出去走走。看过许多新鲜的风景,有过许多难忘的经历,才能读好自己的心。”
“老祝啊,跟你说话就是不得劲,你说话文绉绉的,老把我整得像是满身酸腐臭气...”
“平常的日子里不就是这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我倒是羡慕你能在这里面活得自在。”
“害。”
祝池浅动了动喉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梦里就是这样,即使你喊得再用力,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如果我不参加那场觅命大典,就能避免那神秘仙园中出现异动,避免白桃镇的这场灾难,那我情愿不成为法师。”
“即使我再也不能见到那所谓的更广阔的世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