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你还是同以前一样,为着看尽这世间的风景而努力吗?”
面对李砚辞认真的询问,祝池浅沉默了良久。
“我不知道。”
祝池浅说道:
“大概自白桃镇被冰封的那一天起,我就想要的很多了,早成了一团乱麻。”
李砚辞叹道:
“兴许在查出隐藏的一切之后,我们两个才能有时间来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吧。”
...
衡力一手摘下齐戮的头颅,玉衡心和梁拳才从各自珍品法术所赋予的状态中退出。
连连施展珍品法术,梁拳虚弱得说话都带着颤抖:
“玉...玉衡心,我说,世人皆以为我梁拳魔榜第二,自然是能稳压你一头,可从此战来看,你真有些过于变态了吧。”
他长舒了口气,缓了缓,继续感慨:
“本来魔道法师榜的前三里,有着白青律那个变态就已经够了,现在你也逐渐让我看到了他的影子。”
玉衡心平淡地说道:
“白青律,恐怕整个法师界都没有几人能与他相比。”
“啊,玉衡心,要不要这么夸张?”
“实事求是罢了。”
“再这么样,他也只是个四阶法师而已啊,你若是只论同阶法师,我倒是还觉得这有些可能,毕竟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他还要变态的变态。”
梁拳满眼都是佩服:
“连虞归柳都比不上他。”
玉衡心笑了笑,说道:
“梁拳,你还是不明白啊。”
两人跟在衡力之后,一同朝着某处大山飞去,玉衡心一边帮扶着梁拳,一边说着:
“地庭的目标是什么?是把天府打垮,是重建小中域的秩序,是彻底将祭司一族从小中域抹去。”
“这已经是你我二人的最高追求了。”
梁拳眼中还有些别的想法,但这番话仍是让他缓缓点头。
“可白青律不一样,他的志向,他的实力,都是你我二人所远不能及的。”
玉衡心紧绷着情绪,说道:
“当初他还在小中域的时候,我曾找到他,为他讲述了一番地庭的宏大目标,讲述了一番重建秩序的伟大构想。”
“我想让他也加入地庭,让他担当地庭的唯一魔子,他可是魔榜第一,在魔道法师的圈子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魅力。”
“可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平静地拒绝了我。我不理解,试图激他,让他生出那股想要挑战天府这个庞然大物的志气。”
“但你知道白青律说了什么吗?”
梁拳一愣,问道:
“什么?”
“天府只不过是蝼蚁。”
“这...”
梁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天府统治小中域已千年有余,无人能动摇它的地位,地庭也只不过是草创百年,底蕴远不及天府。
就算是天府内部势力分为了五大派系,也就是天府五家,他们相互碾扎,不断削弱着天府的力量,可那也远不是小中域其它任何势力能够随意造次的。
更不用说是某一个人了。
玉衡心叹道:
“如果这句话出现在你梁拳的口中,我会一笑而过,我也能够随口说出这样的话语,毕竟,谁没有豪气冲天,自视甚高,甚至睥睨天下的时候?”
“可他说出这句话时,就像是在说出一个无可置疑的事实,我甚至不知道他当时是站在什么高度说出的这番话。”
“他一介四阶法师,却根本不把天府放在眼中,我当时失语,甚至嘲笑了他。”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话:‘树欲静’。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院中唯一一棵大树。”
“那棵大树寂静无声,甚至处在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完全静止的状态。”
玉衡心打了个寒颤,起的鸡皮疙瘩似乎一并传染给了梁拳,他说道:
“更让我震惊的是,当时,他的周围似乎并没有法力弥散的气息,换句话说,这句话甚至都不是一道法术...”
“怎么可能!!!”
“说不定只是巧合呢?然后他接着说了一句:‘风不止’。小院中顿时狂风大作,偏偏那棵大树岿然不动!”
“这?”
梁拳本来就虚弱,听着玉衡心的话,此时更是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玉衡心,让他施展飞行法术帮助自己。
“他所求的东西,早已不在常人眼中。”
玉衡心的眼中满是尊敬:
“梁拳,恐怕寻常仙师都远不及白青律,更不要说我了。”
梁拳低下了头,嘟囔道:
“听起来,这魔榜前三里,好像还是只有我一个正常人,总之一个个都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