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澜闻言困倦的睁开眼,伸手打个呵欠,表情困顿,看着君翊哥哥不近人情远去的背影眼角有一滴泪珠溢出,她轻轻拂去。
……有点难过。
打开出租车门,车里空调清爽舒凉的温度扑面。
展沫沫:“那个我先送你去酒店吧。”
随即,往前抬头跟师傅说:“师傅,送我们去最近的酒店。”
车里,“咻”的一声,有一条语音发过来。
是叶芝澜手机响了。
她努力睁开眼看着信息,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
“嘟——,嘟——”
屏幕上是显示君翊哥哥这四个字的来电提醒。
但叶芝澜毫不留情的挂掉了电话,面无表情的下了车,和展沫沫一起进酒店。
……不愧是最近的酒店,挂了个电话就到了,真快呀!
展沫沫:“你好,订一间大床房。”
顺便把身份证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过去给前台小姐姐。
叶芝澜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付了房费,但是没有看到房卡,好像没有给她。
叶芝澜:“房卡在哪?”
展沫沫看着就在叶芝澜自己跟前的房卡,心里有点无语,但还是回了一句,“自己看。”
叶芝澜:“嗯?”
展沫沫:“你自己看。”
叶芝澜低头这才看见黑色的房卡就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面。
大门突然进了一个穿西装的男生,定睛一看,原来是黄文俊也跟了上来,想和展沫沫搭话。
展沫沫:……他怎么突然来了,不会又要凑上来讲七讲八的吧?
没想到实锤了,他确实又踏步凑上去,然后一脸真诚的和她说,“你长的很像我的白月光。”
“每个月给你三万,来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助理怎么样?”
展沫沫直接反手一巴掌拍了过去,“三万,谁要你的破三万,你打发叫花子呢!我拿晚上做服务员的工资,扪薪自问,问薪无愧!”
黄文俊的戾气更重了,看向展沫沫的眼神眼底带着一丝冰冷,还以为下一秒他就要一拳揍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他下一秒捂着被打的脸,直接热泪盈眶,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像!太像了!”
撇开“狗皮膏药”——黄文俊,然后再安顿好叶芝澜,展沫沫就走出了酒店。
反正她是不可能住得起几千块钱一晚的大床房的,哪怕是想都不敢想。
她看着手机里仅剩下19元的余额,正思索要不要去买5包泡面每天晚上一包当夜宵吃,还是干脆躺平、挨饿、摆烂。
叮咚!
数字突然一跳,变成了0!
爱某某会员自动续费19元!
好了,这下好了,一毛都没了。。。。
……
房间里,君翊换了身衣服,还带着一个女生来向她“宣示主权”。
翠绿的纯色丝质衬衣衬的他皮肤愈发莹白,白色西装裤的右腿随意搭在左腿上。
叶芝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君翊哥哥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惊艳得她现在都不太困了。
她刚瞥到君翊,就扬起笑脸,刚想上前,就看到男人温情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楚芝芝的身上,她就耷拉下脸。
但很快她就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坐到了一边,装没看见。
明明……晚上看完演出的时候,这个温柔的目光还是属于她的,没想到现在就属于另外一个“芝芝”了。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君翊那双漆黑的瞳仁里温度一冷。
“离我远点。”
君翊的声调陡然拔高,吓的叶芝澜一哆嗦,立马转头看他,印象中他从来没这样对她发过怒,眼泪瞬间就噙满了眼。
而叫楚芝芝的女生看着对面快哭了的叶芝澜,无动于衷。
听说她是当初在高考的时候和君翊早恋,结果被拆散了。
当初君翊以为他对叶芝澜的感情只是因为陪他的时间太长,只要好好积极配合,就能够忘掉,所以后面接受了君觉介绍给他的心理健康咨询老师。
心理老师治疗了他好几年,但还是不行。
他还是经常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
那段时间作为同班同学的楚芝芝看着他日渐消瘦,有点看不过去,所以经常凑合去替代心理老师,帮助他治疗抑郁。
其实楚芝芝看君翊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好追,结果第二眼又觉得他不好治,毕竟如果不是叶家日益衰弱,或许他和面前的小青梅根本就不会分开。
而叶芝澜和君翊分开的那段时间,正巧叶寒松去航空招生计划集训了,根本管不了叶芝澜,甚至没有联系。
叶芝澜:……好累,好想死。
叶芝澜又极端,就硬生生不喜欢君翊了……
父母并不是不支持她和君翊,只是他们更愿意听君觉的建议,君觉其实并不想跟叶家关系再深一些了,因为门第不对等,毕竟他们还要依靠君觉带他们做生意,将叶家做大做强。
更何况君翊本来也不能一直一个人住这,君翊的大学被他妈妈改得很远,叶芝澜根本找不到他了。
后面也不想去找他了,有什么事只会在手机上聊天,聊天记录越往前,他越爱她,往后都是一些敷衍。
以前她有什么事情都会毫无保留的和他说,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很傻,谁愿意一直听别人抱怨呀。
至于之前送的珍珠项链,也在快高考的时候,老师不允许学生身上带任何饰品,硬生生的让叶芝澜自己取下来。
而她买给君翊哥哥的告别手链,也没见他再戴了,而他的身上替换成了楚芝芝给他挑的各种衣服领带。
其实没带的原因是君翊的妈妈觉得这个饰品已经过时了,所以在君翊睡着的时候,给他换了新的。
但是叶芝澜不是上帝,没有什么上帝视角,她只知道原来一直喜欢她的君翊哥哥现在变成别人的了,哪怕以前的喜欢,可能对于他来说只是开玩笑,但她还是当真过。
而下一秒,叶芝澜带一点鼻音的软声又响起,像很低声的自言自语——“君君~”
君翊轻嗤,“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