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异动引来一个一直关注这边的人,这人是吆胜娘。
吆胜娘一来就按住趴在耙框上的女人就是一顿猛捶,咬牙切齿边打边嘟囔:
“让你伤我儿子!我让你伤我儿子!”
而另一边英姿则坐在一辆崭新的板车上,抱着铁锹,锄头。
人都争红了眼,才不管你谁!
有人扒开英姿环抱的胳膊,把英姿夹在胳膊下,往一边一放。
英姿不干了,扑上去,咬、踹,捶全都用上了。
那人被咬出火气,猛的一推,把英姿摔在车帮上,后脑勺磕在木角上。
“哎呀!好痛呀”英姿一摸,一手血,她忍着痛,泪水在眼里打转,却不曾流落一滴。
英姿不再扑打:“我去找我爷爷,你等着!”
此时的英姿爷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两手不停的挥舞着,用力的嘶吼:
“停!停!停!都给我停下!别抢了,别打了!”
没有人听,他的嘶吼声淹没在争斗声里,即使因争夺而伤痕累累,人也没有停下争夺的手。
老人急忙就近拉架,拽住一人说:
“别争了!”
那人瞪着猩红的眼一推:“凭什么不争!”
英姿爷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又去拉另一个:
“停!别打了。”那人胳膊肘往后一拐,恶狠狠的说:
“啥?你谁呀!你不让我打我就不打?那我挨的打又怎么算!”
“砰!”英姿爷爷被胳膊肘拐了个四脚朝天。
“唉吆!我的老腰!我的屁股!”痛死了,腰会不会断了,屁股是不是摔成四半了。
“爷爷!爷爷!你在哪里?有人欺负我!”
英姿穿梭在干架团中,高喊着,奈何人都专注抢自己中意的东西,没人搭理她,没人注意她。
直到她喊的声音嘶哑,被误打倒四次,后脑勺的血已经凝固,而手磕破皮,渗出血来,膝盖也痛的厉害,肯定肿了。
另一边吆胜爹看中一匹枣红小母马,想上前去,这时风尘薇拽了拽他的衣袖,只见她仰着头对风逆寒说:
“爹现在这里危险,我们离开吧!”
吆胜爹一怔!啥情况?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好东西都被人抢走,剩些破烂,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吆胜爹拿开拽着自己的小手假笑道:
“你这孩子松手,我看那马不错,虽然有三个人在争,趁着他们争的面红耳赤,我有希望抢到,好孩子别拦我,我抢到好的你们也跟着沾光。”
风尘薇看了一眼正热火朝天争夺的人们又斜了一下吆胜爹冷哼一声:
“你以为你能抢到?抢到就是你的?”
吆胜爹眯眼疑惑的问:“难道不是?大家现在都抢的啊!风逆寒,我们也赶紧去抢吧!晚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那就亏大发了。”
风逆寒附和道:“吆胜爹说的对,好女儿,你在这乖乖待着别乱跑,这形势容易被误伤!”
风尘薇紧抱着风逆寒的胳膊:“爹!别去!”
转而一脸认真的对吆胜爹说:
“都围在好的那里抢!那些差的无人问津,可好的没几个,都要,难道要把人打死、打残,只剩那几个?”
听到打死、打残,风逆寒与吆胜爹打了个寒颤,再看看争斗团里的人们,鼻青脸肿,有的流着斑斑血渍,都争疯魔了。
明明都是一个角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日里都还笑嘻嘻的开玩笑。
天天大婶子,叔、大伯、小侄儿,见面点头、招呼、问好。
而今天,触目所及,拳来脚往,一个个的六亲不认,恨不得置对方与死地。
很多脸上挂着彩,手上滴着血,衣服遮盖下的身体,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地上到处都是血滴。
风尘薇:“爹今天是分不成了,我们赶紧溜,以免被误伤。”
风尘薇停顿一下转头对吆胜爹说:“你要不怕受伤,想去抢就去!”
风逆寒被女儿拉着,小心翼翼的往外移。
吆胜爹也跟在后面往外去,猛然想起自己儿子和媳妇也在这里,脸立刻变了色。
转而往回大声喊:“吆胜!吆胜,听见快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