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耶律王子交给你做,你便要把事情做到最好,千万别丢了顾家的颜面,孰轻孰重你应该懂得。”顾言看了半晌醉醺醺的顾清临,最后才面目肃然,有些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顾清临坐在那里有些不稳,整个身体都倚靠在桌子上,听见声音后点了点头,半趴在桌上,一双清明的眼透过胳膊与脸颊的缝隙瞄向屏风后。
“既然已无事,你先回去吧。”顾言挥挥手。
“爹,孩儿告退!”顾清临醉意大盛,话已不成调,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脚下一个不稳,整个身体便扑向那架屏风。
眼看着顾清临要冲屏风撞过去时,桌边的顾言忙奔步过去,拽住他的手臂,将整个人拉了起来,口中有些嗔怪的责备道:“看你喝的这么多,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遂又转头向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把二少爷扶回去好好休息。”
“是,老爷。”
到了淮清院,绕过一道石屏,又走过一条长长的水榭回廊,方来到正屋门前,两名侍卫又架着顾清临进了内间,把人安放到上床榻后,才躬身告退,长吁了一口气。
顾清临虽不得顾言喜爱,但甚得老夫人和顾夫人的欢心,是以他在顾府中的院子要比其他两兄弟的院子大得多,也贵气许多。
躺在床上的顾清临睁眼看着床顶的幔帐,这次又被支开,方才他扑向屏风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不想被及时拦住,看来那屏风背后肯定有人。
顾清临嘴角勾起,脸上似笑非笑,想要获取顾言的信任看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在他走后,顾言的书房里果然从屏风后走出一道身影,正是顾从云。
“爹,刚才二弟的举动不会是有意的吧?”顾从云拧着眉毛,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顾言瞥了一眼这个大儿子,口中嗤笑了一声:“你觉得老二有那个心思吗?喝的烂醉如泥,他能看清什么。”
顾从云脸上带着点忧思,眼中疑惑更甚,“这耶律王子如何就将事情将给二弟办了呢?一条边境商道能获取的银钱可不少,二弟挥霍无度,到时不会坏了咱们的大事吧?”
顾言面无表情声音冷然,“这也是为父最为担心的。”
如今已是腊月十六,几近年关,一直在郎山城、化桑县赈灾的闵柏衍今日才率人回到府中,历时一个半月终于让那一方的百姓平安渡过天灾。
身形消瘦俊朗、面庞坚毅的闵柏衍身披玄色貂皮大氅,站在府门口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一旁的侍卫,便健步如飞的向后院走去。
推开书房紧闭的门快,书房里的侍卫见到闵柏衍走进来,先躬身行礼,忙把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殿下,这是属下昨日在府门口捡到的。”
闵柏衍面目沉重的接过盒子,打开后仅是看了一眼,几乎是瞬间便勃然变色,垂着的手掌紧握成拳。
鹰羽卫,每位皇子身边都配备了三十六名,由高手统一亲自调教,各个皇子身边的鹰羽卫刺青都会不同,他身边所属鹰羽卫刺的是一朵玉兰花。
盒子里的半条断臂正是当日在临水镇派出的鹰五,后几经派人寻找,都找不到一点痕迹,现在却被送来了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