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帝听罢聂海阁的话后,眼中的神色几经变化,而后怒目横了闵柏淳一眼,口中怒气冲冲道:“朕看他敢!”
“想闹滚回玥王府去闹,别在朕眼皮子底下耍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莫要让朕看轻了你!”
轩帝的话落以后,整个大殿中便的鸦雀无声,只能听闻闵柏淳有些急喘的呼吸声,似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一般。
紧着喘了几口气后,闵柏淳口中发出一声轻嗤。
“嗬!儿臣岂敢!”
而后在轩帝变了脸色却并未来得及开口时,闵柏淳当下便双腿一弯,跪了下去,语中带着悲愤和些许的激动道:
“儿臣仅仅是挂怀七弟的身体找人私下里买了不少的名贵药材,又去寻了太医亲自根据七弟的体质配药。可结果呢?”
“结果是父皇您,给儿臣扣了一顶谋害兄弟的罪名!这罪名何其重?父皇您觉得儿臣能背负得起来吗?”
“父皇,您可知您这般得行径有多伤儿臣的心?儿臣是一具血肉之躯并非草木,您这般说想过儿臣的感受吗?”
“父皇,您可知哀莫大于心死?既然您如此地怀疑儿臣,儿臣以死明志又如何?”
最后一句闵柏淳的声音沙哑悲鸣近乎嘶吼一般低吼了出来,而同时他也随着这一句句痛彻心扉的质问话语,早已经是涕泪横流。
本就被大雨淋了个经透,额角上包扎好的伤口泛着一两分苍白暴露在外,颈间那一道细长的伤口也在渗着血珠,配上这满脸的泪水,看上去颇让人心有不忍,且让人也分外的动容。
看见闵柏淳这般言行举止,皇后娘娘的眼中又些许的冷漠渐渐升起,更是夹杂着一丝不甚明显的厌恶。
如此这般明显的苦肉计,就连她一届妇人都看得出来,可就怕陛下动了恻隐之心。
那样便可真真儿是雷声大雨点小了,只是这件事本也是陛下小题大做无事生事,玥王有这番的表现似乎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他的这般惺惺作态,到底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厌烦。
这时的闵柏淳已经顾不得河阳郡主是不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了,心中的旖旎想法也早就逃之夭夭。
虽然他已经想通了这些,但却仍旧不想失去父皇的信任,抑或是不想让众人以为这一次是他玥王的失势之兆。
大王兄被父皇禁足以后发生了什么他都看在了眼中,且也从中获利,若是他失势,那么瑞王殿下一定不会放过重创他的好时机。
毕竟顾清临此子心思诡谲难辨,今夜这一场是非,无论如何他都势必要挽回。
痛哭流涕又如何?也不过是几天的流言蜚语罢了,若是真的失去父皇的心,才是真正的损失。
这一两份颜面今日就扔在地上,亲自去踏上几脚又有何妨!
闵柏淳的啜泣声越来越大,竟隐隐有些放声哭号的趋势。
皇后娘娘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转眸看了轩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