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玄玉的结论，卢霜也是表达了赞同，只是出于对一条人命的尊重，卢霜面色凝重，似乎是在默哀。

不只是为杜书，也是为了那些死亡的海洋生物。

李玄玉不知道卢霜的信仰，但他从不干涉别人的隐私，卢霜愿意如此，李玄玉选择尊重他的行为。

实际上卢霜不信鬼神，也不信轮回转世，他只是觉得面对死亡这件事情时总是很悲伤。

他不知道李玄玉是如何看待死亡这件事的，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者，或许就该是一个漠视蝼蚁生命的人。

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他者，皆为草芥！

就像李玄玉不会干涉卢霜的信仰一样，卢霜对于李玄玉和李慕清的心境也不会过多猜测。

李玄玉和李慕清对于亲手斩杀那么多海洋生物这件事当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但道理李玄玉已经说过了。

被那种黑气侵蚀，或者被黑魂附体，那就已经没救了，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不然还能怎么样，让那些生物去攻击别的正常的人或生物吗？

就算是卢霜这种见不得牺牲的人都知道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圣母是怜悯世人，但圣母不是傻瓜。

卢霜也只是心情低落了一点儿，过几天也就好了。

他对于情绪的调节可是很快的，作为黑魂研究所的副所长，怎么可能是个会轻易抑郁的人。

别说抑郁了，人家连工作都没耽误。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卢霜也是知道了被黑魂附体的尸体虽然会重新获得行动能力，甚至躯体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强化，但黑魂归根结底也是一种能量体，能量会消耗，会转化成其他的东西，等黑魂提供的能量消耗完，那尸体就还是尸体。

对于杜书这个颇具研究价值的个体，卢霜当然是从他身上获得了许多数据。

无论是血样还是一些组织的细胞，只要搞清楚其中的化学或是生物学的原理，这就会成为日后普通人类面对黑魂时的底气。

是的，其实大部分国家的首脑对于依靠宗师前往黑暗战场拦截黑魂这一方法都表达了悲观的态度。

说到底这是两个世界，两种生命形态之间的战斗。

一方倾巢出动，而另一方只出动了几十几百个个体。

这样悬殊的比例化为数据摆在各国领导人的面前，不悲观才怪呢。

华夏暂时倒是没这方面的困扰，华夏宗师多啊，战力强啊。

李玄玉二十年猎杀的黑魂可是以百万计的。

而且诛邪阵的布置甚至能让李玄玉这样的顶级战力解脱出来，华夏官方对于自家区域的黑暗战场还是挺放心的。

没人会对顺风局感到悲观的。

除非对方是在扮猪吃虎，顺风局打成翻车局，那才让人崩溃呢。

不过华夏官方还是做了两手准备，卢霜他们做的就是这件事——为普通人留下后路。

假如黑魂冲入人类社会，宗师能够自保，普通人就只能认人，哦，认魂宰割了。

实际上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黑魂入侵人类社会的事情发生，只是突破了诛邪阵封锁的黑魂都是变异的黑魂，本身变弱的情况下对于阳气的需求也就没那么多了。

不然其本身也会被反噬。

李慕清在江北和北安市遇见的都是弱化版的变异黑魂，他吸引着大部分黑魂的注意力，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便不会再成为黑魂吸取阳气的目标了，除非李慕清故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

由于要对杜书进行研究，大部分时间都会有人给他注射麻醉剂，杜书体内的黑魂能量消耗得也是极慢。

如此一来，杜书以这种形态倒是能“存活”很长一段时间，身体也不会腐烂，但他此时其实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在警方通知了杜书的家属后，其家属虽然悲痛，但还是希望能让杜书早日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