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觉得观察洛洛，席予更在行。

比如，洛洛上课时犯了低血糖，洛洛在剧院昏暗的光线里哭了。

可谓是心细如发，林欣怀疑他会不会睡觉的时候也留一只眼睛站岗。

正想着，洛洛坐在她前面的位置。

林欣侧头，旁边那张桌子的人没动静。

“欣欣。”

“嗯。”

“咳咳……”

洛洛刚想说什么，却咳了起来。

“怎么了？”林欣站起来，伸手落在她洛洛起伏的背上，想帮她顺顺气。

同时间，另一只纤长的手隔着一点距离也要落下来，差一点盖在她的手背上。

那只手反应很快的撤回去，林欣耳畔传来低沉的询问，“哪里不舒服？”

洛洛挺直身子，“没事，被呛了一下。”

她揉了揉鼻子，“我先回座位了。”

林欣看着洛洛走回自己的位置，席予也坐到了凳子上。

被呛了一下，被什么呛了？

她用力呼吸，这周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吗。

好像没什么异味。

林欣的头缓缓侧到左边，在空气里用力嗅了嗅。

有点香。

她往前探了探，香味稍微清晰了。

坐在左侧的男生，意识到有人朝他靠近，有些局促的呆住。

他旁边的同桌，拽着他的手臂靠后。

“白欣，你靠柏安这么近干嘛？”

“喔。”她对上胡鹏那张如临大敌的脸，坐回自己座位。

“柏安，你用香水了。”

“没有。”少年连忙摇头。

“香水？”胡鹏闻言，凑近闻了闻，“诶，柏安你身上好像真的有香味。”

柏安缩着脖子往一侧靠。

“可能，我之前在花园里帮别人修枝，沾上了花香。”

花香这么持久吗？林欣想。

“是粘到了花粉吧。”

柏安伸手拍自己的衣服。

“还有吗？”

他问胡鹏。

胡鹏摇头。

其实气味很淡，洛洛对花粉过敏吗。

这牵连太微弱了。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洛洛和柏安……

可是，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互动。

柏安和席予，一个温润带着书卷气，一个冷冰冰生人勿近。

她坐在他们中间，就像看着天平的两边。

目前，天平还没有倾斜。

她得仔细去发现那些细微的连接，才能加码。

周五放学，老刘接她回家。

“小姐，古德回来了。”开车时，老刘说。

“古德？”

林欣想起来，古德是白欣养的狗狗。

在院子里，他听见白父的笑声，“古德，快去，欣欣到家了。”

林欣看见草坪上一只毛色发亮的德牧朝她奔来，很大只。

她僵在原地没动，白父说：“欣欣，一年没见古德不认识了？”

古德竖着耳朵，一双黑眼睛殷切的望着她，想往前扑，又生生忍住了。

她记得古德是白欣外公送给她的，这一年也是外公在养它。

“坐。”林欣试着开口。

外公教过白欣训练古德，它非常聪明。

古德坐在地上，抬头看她，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欢迎回家。”

林欣进了房间，古德变成了她的小尾巴，她走哪儿，古德就跟在她身后。

遇到安兰下楼，只要有古德在的地方，她都离得很远。

她蹲在古德面前，摸它的头，“古德，看来有人很怕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古德抬了抬前脚，又落在地上。

“明白了，我们走吧。”她给古德戴上牵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