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派克钢笔，一本《时间简史》英文原版。

她的手僵住了，刚刚蓄力要移开阻碍的她，突然呆在原地。

林欣去书房拿出那本读了一部分的《时间简史》，她曾经和洛洛席予去图书馆也读过几章，（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在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了这本书。）

“欣欣。”白父敲门进来。

“席予的联系方式都拿来了。”

白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谢谢爸。”

她把席予的电话存进通讯录，又加了他的通讯软件。

“我是白欣。”

大概率，是不会通过的。

直到开学，她发出去的验证申请都没有通过。

意料之中。

“小白欣，去食堂吃饭。”

邱虹来叫她。

她们打好饭，端着餐盘坐到窗边。

邱虹：“我打算回席予礼物，只是不知道送什么，他喜欢什么，洛洛你知道吗？”

洛洛：“席予，他长大以后，没发现他特别喜欢什么，早些年，他喜欢画画。”

“画画？现在不喜欢了吗？”

“不清楚。”

“如果你实在想不到就不用送了，我之前回礼的时候顺便送了你们的。”林欣开口。

“不是吧，小白欣，这么难的选择题，你做了六道，你送的什么？”

邱虹往嘴里捻了一块胡萝卜丁。

“大都是学生会用到的东西。”

唯一与学习无关的是一个switch游戏机。

“学生会用到的东西，是席予给你的灵感吗，他送我的是钢笔和书，你呢？”

“也是钢笔和书。”

她一开始看到包装盒，以为是一样的，直到看到那本《时间简史》。

现在看来，还是一样，说不定他送礼物的灵感也是从这里来的。

“看来他送我们可能是一样的，洛洛应该不一样，席予送你的什么，洛洛？”

洛洛怔了一下。

那晚，她拆开礼物盒，上层是治疗花粉过敏的药，下层是一双芭蕾舞鞋。

洛洛对着礼物，静静坐了许久。

直到右边眼眶滑出一滴泪。

眼泪的滚烫让她心惊，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对不起。”

她轻轻念出三个字。

食堂窗边树影摇晃，坐在那儿的女孩儿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回到教室，林欣叫住要回座位的洛洛。

“洛洛，你坐。”

洛洛坐到林欣前面的位置。

林欣把手臂搁在桌上，手掌摊开向上。

洛洛不明白林欣的意思，她试探着把自己的指尖落在她手心，“这样……”

洛洛以为林欣要和她握手，林欣轻笑着顺势回握她的手，“你好，洛洛同学，下面请欣赏魔术表演。”

林欣把手指收到掌心又打开，“你瞧，现在什么都没有。”

洛洛专心地盯着她。

她伸手在她眼前的空气里抓了一把，手握成拳，“你猜，里面是什么？”

洛洛笑着摇头。

林欣把手打开，手心空空，她看了眼手掌，“喔，是空气啊。”

“嗯，是空气呢。”

林欣微偏头，“好像出错了，再来一遍。”

当她把手臂搁在桌面，再次摊开，手心里有一颗糖。

“给，给我唯一观众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