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傅予安觉得只是虫崽没找到他们所以走错了地方,现在看着眼前的家庭影院包厢门,明显不对劲。
站在门前,坐标显示自己的终端就在里面。
“烨焱认识什么朋友么?”傅予安觉得自己还算冷静,还在思考着事情的各种可能性。
“没有,他在学校认识的朋友们都会回来和我说,都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燃心中的担忧飞速增长,虫纹在脖颈处若隐若现。
将刚买的零食放在地上,傅予安尽量保持礼貌的敲敲门,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烨焱只是看到了自己的朋友所以跟着过来了。
门开了,包厢里的画面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二人的眼前。
傅予安被迎面扑来的烟雾缭绕刺的眯了眯眼睛,看清楚的一瞬间,目眦欲裂。
一把握住燃的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怕自己没法拦住燃。
包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程远,还有几个不认识雄虫,以及赤身裸体被摆成各种不堪姿势的看起来就神志不清的雌虫亚雌们,令人作呕。
然而最显眼的却是紧紧束缚在椅子上的虫崽,海一样清澈的双眼散发出傅予安从未见过的恨意,小小的脸蛋上带着刺眼的血痕,挣扎的看着推开门的雄父雌父。
程远一直没说话,轻佻的眼神掠过燃,从头到脚。
只是一瞬间,燃的双眼便被血红覆盖,虫纹从脖颈蔓延到脸上,繁复的花纹覆盖了半张脸。
“雄主,出去。”燃咬牙切齿,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发出声音。
“男朋友,去关门。”一直没有开口得傅予安捏了捏燃的戒指,将眼神从虫崽的身上移到自己的雌君身上,雌虫不能伤害雄虫。
燃艰难的保持理智,现在的他仅剩一根弦在紧绷着,一碰就断,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傅予安为什要这么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虫崽,反手将身后的门关上,将包厢内的一切声音画面与外界隔绝。
“你是程远?”
气到极致,傅予安的声音反而稳了下来,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雄虫,上次没有仔细看,只想着以后不会再有交集,这次一看,真是虚的可以,无论是中医角度还是西医角度,看起来都命不久矣。
“啊,是啊。”程远从沙发上将半躺着的姿势变成坐直上身,终于将眼神从燃的身上移开,看向了傅予安。
这一看,程远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傅予安的眼睛是黄种人特有的纯黑色,可现在看来却像是黑洞一样,在凝视的瞬间汗毛炸起。
“你想……怎么死?”傅予安轻轻的说,下了狠力捏了捏燃的腿,示意他去将虫崽抱过来。
收到信号的燃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知道,傅予安是不一样的,他的神邸,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守护自己。
理智回笼的燃收敛了些许暴虐的气息,快步走到虫崽的身边,将手放在精钢制成的软绳上上用力一拽,成年雌虫的力气轻易的捏碎了将虫崽禁锢的罪魁祸首。
一直忍着没有哭出来的虫崽,被燃抱进怀里,将头埋在雌父的颈间,瞬间浸湿了衬衫的领口。
傅烨焱害怕极了,买完票的他回头没看到雌父雄父,就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找自己,可是没想到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带走,挣扎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仿佛只是一瞬间,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恶魔一样的……亲生雄父。
不,那不是他的雄父,他的雄父是傅予安,会给他做精神引导,会带他去游乐场,会每天换着花样的给自己做好吃的,总是担心他身体恢复的不好,会担心他学习累不累。
这才是他的雄父,而不是眼前这个害得他受伤还不给治,雌父说什么都要带着他离开的恶魔。
“小崽子?你叫什么来着?不认得我了么?你怎么不喊我了呀?你喊喊我,我考虑考虑帮你度过进化啊。”
“小崽子,你知不知道你有病啊?和你的好雌父一样的病?没有雄子会要两颗炸弹的,知道么?”
恶魔在他耳朵旁边嗡嗡嗡,虫崽就当听不见。
他叫傅烨焱,不是没有名字的小崽子,更不是什么炸弹。雄父说了,他是最明亮的光,是雄父的宝贝,绝对不会向黑暗里的恶魔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