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处仔细检查,看着助手递过来的报告,已经从感叹深化到了五体投地的境界。
这已经不是狠人了,这是狼人啊,纯种狼人啊,他们本来计划的是让这个军雌作为“货物”被运输进来,然后傅予安给他的意识海做一个保护层,在绎族给他注射药剂的时候假装进入狂躁状态,将身上折腾出点伤,如果能够稍微断几根骨头就更好了。
这样一来,本来是作用到意识海的药物被傅予安的精神力拦截,格莱斯顿就可以亲眼看到那些被注射药剂后但是没有陷入狂躁状态的雌虫们都被送去了哪里,是不是被取走了骨翅。
计划是这样的,但是傅予安真的没想到格莱斯顿会对自己下手这么重,在这已经不是\最好断几根骨头的程度\,这是能断的都断了啊……
一想到在来之前为了能够更真实的模仿被注射药物后雌虫恢复力减慢的状态还特意打了抑制剂……傅予安光靠想象已经疼的一激灵,手下动作更加轻柔,致力于不让这位为国献身的小英雄更受苦。
骨翅处的伤口最难处理,傅予安每缝一针都能感觉到手下雌虫的颤抖,这不是身体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外界刺激做出的反应,而是一个意识清醒的雌虫在强忍着疼痛。
在这一瞬,傅予安是真的想去直接割了虫王的狗头!雌虫在前线都牺牲成这样了,在社会环境中竟然还让那些混吃等死的雄虫们更高一等,纯纯他妈的瞎了眼睛啊!
煎熬的手术在历时一个半小时之后完成,看着被推走的格莱斯顿,傅予安真的很想立刻释放他的精神力去帮助对方修复。
走出手术室的门,伤的这么严重的雌虫,莱恩竟然没来?平时只要是稍微有哪个雌虫的骨翅受伤严重一点,莱恩都得在门口守着,直到自己出来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会离开。
这次是怎么了?是因为昨天的吵架么?
走到窗台前,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傅予安知道,黑铁兽的秘密就快要被解开了。
等待是漫长的,这一点不仅对于迫切想要知道结果的军部众军雌们和傅予安来说适用,对躺在病床上努力装晕一动不能动的格莱斯顿也是如此。
昨天他以为自己会看到注射过药物的雌虫们被生生取走骨翅的血腥场面,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能接受,战场上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就是他自己的骨翅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回伤。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在注射了药物后看到的没有一丝血腥,但他宁愿看到这些绎族将他的同族们当场杀掉。
他亲眼见证了一个雌虫在注射了药物后是如何骨骼抽长,皮肤虫化……最后一步一步异化成黑铁兽的。
他的骨翅就是在恍神的时候不慎被身后正处于变异中的同族一把扯裂开的。
近在咫尺的脸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雌虫,如今面色狰狞的扑在他身上,失去了神智一样的无意识用精神力攻击着身边的一切生物,没有完全异化成兽类的脸上还挂着眼泪。
原来,战场上最让他们头痛的,他们日日夜夜想要找到弱点的“敌人”——黑铁兽,竟然是他们的同族啊……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们一直在自相残杀?
“你确定么?你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
傅予安严肃的声音唤回了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中的格莱斯顿,他的震惊并不比对方少,但是眼下时间不够了。
“确定,格莱斯顿向虫神起誓,虫族被注射药剂后会异化成黑铁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