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那个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此时此刻呼之欲出震得他久久不能回神。

沈灵并没有给莫珩缓冲的机会，直接捏拳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莫真人还是清月道尊徒弟的时候便对弟子心生不轨，”

“他接近弟子后盗了弟子新炼制的梦魂丹意图下到茶水中想让弟子喝下，但当时师尊传唤，弟子便离开了。”

“可没想到他会自己喝错，将混了梦魂丹的茶水喝了下去，”

“清月道尊那时本就灵力尽毁，但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冒着风险用仅剩不多的灵力配合丹药救回了他。”

“可他不但不知感恩，还误以为清月道尊轻薄了他，便直接下狠手刺杀了自己的师尊！”

听到这，慕临河脸色一变，骤然抬头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莫珩，

难怪，难怪当年那场大会云清绵会说出那样的话，

前因自己最爱的师兄灵力尽散，后又被自己最看重的徒弟重伤，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这样对她，也难怪她会万念俱灰选择修了无情道。

云崖原本清冷的眸子流露出了一丝震惊，

想到她当年头也不回地进了藏经阁，想到她不带丝毫犹豫将他推开，想到她对他的态度转变，

脑子里一幕幕的画面在此时突然得到了串联，而原本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此时此刻却掀起了波澜。

她为什么不将这一切说出来，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了吗？

所以她入无情道不是因为想证明她自己，而是她所有的念想都已经被彻底摧毁万念俱灰了。

暗自观察了三人的反应后，沈灵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等再次抬头，她的神情又恢复了原样，

“师伯师尊，弟子因为发现丹药丢失找回去撞破了此事内心一直惶惶不安，”

“我不确定莫真人有没有看到我，但为了不引起他注意，这么多年我一直有意的避开他，可没想到他还是对弟子下了手！”

“今日把这事说出来，弟子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无论掌门师伯和师尊要怎么罚弟子，弟子都认！”

说完，她的目光带上了一抹轻松释然，而慕临河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也连忙上去将她扶了起来，

“师侄本就是受害的一方，何来惩罚一说，”

安慰了沈灵，慕临河扭头看向站在一旁仿佛陷入了痛苦挣扎的莫珩，

“莫珩，本座问你，灵儿说的事，你有没有做过？！”

莫珩回神，没有看慕临河，而是直接将视线投到了扭头不愿看他的沈灵，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抹悲戚和自嘲。

过了良久，他带着些癫狂地笑出声，眼泪也在那个时候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说那药是我偷的，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

“我那么相信你，等回过头来却发现原来将我推向深渊的那个人，会是你！”

他想上前抓沈灵，但下一秒便被云崖指尖的一道灵力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慕临河沉下脸，冷冷盯着地上依旧在癫狂大笑的莫珩再一次地开口:

“本座再问你最后一遍，弑师之罪，你认还是不认？！”

莫珩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后眼中闪过了一抹痛色。

师尊，我误信小人伤了你，你当时一定很痛吧……

师尊，我错了，珩儿错了……

一滴血泪夺眶而出，下一秒莫珩周身便涌动起了黑气，

黑气愈发浓郁，很快便在他的眉心印上了一抹堕魔印记，

“没错，我弑师了，我供认不讳，但沈灵，你又有多清白呢？”

“我犯下的错，你要占一半！”

慕临河神色变得凝重，连忙将视线投向云崖，

“他已堕了魔，此人留不得了！”

云崖抿唇，暗自召出命剑，而莫珩在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后神色一变瞬间破门而出，

云崖低头看了沈灵，冲着慕临河说了句“替我照看她”后，化作一道残影紧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