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东方宇盛早在新的吏部尚书上任之时便布下了后面的种种局。
竟是自己的计谋,差点让池府灰飞烟灭。
满歌闭了闭眼睛,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若要细想下去,无论温晔莹有没有出现,惠皇贵妃娘娘的母家也注定要覆灭。
温晔莹只不过是会给东方宇盛一个很好的处置惠皇贵妃娘娘的借口。
前朝、后宫,作为帝王的他都极尽利用,难见半点真心。
那他方才所言,究竟是谁想与谁同心结不成,又只剩谁相思。
“罢了,”满歌扶着桌子站起来,“将吃食撤下去吧。”
得这样的凉薄之人的爱意,当真是心寒。
言辞担忧地看了若思一眼,若思快步上去扶着满歌,并未多言。
昭良殿。
用完晚膳的宁舒颜正百无聊赖地在宫中数着手帕上的花瓣打发时间。
这几日,温晔莹各种与惠皇贵妃娘娘不对付,倒是让她看了不少好戏。
可今日两人身边的宫女都被杖毙,也不知今后会是如何一个情形。
若是没有好戏看,那宫中的日子该有多无趣啊。
“小主,”银杏端着一杯温水进来,“小主喝些水吧。”
宁舒颜浅喝了一口,“听闻今日景贤妃娘娘拜见惠皇贵妃娘娘,可带去的吃食却未动分毫。”
“惠皇贵妃娘娘与舒答应不和,”银杏换了个姿势拿着托盘。
“舒答应屡次拜见景贤妃娘娘,想必是惹了惠皇贵妃娘娘不满了。”
“只是奴婢瞧着惠皇贵妃娘娘素日里看着温和,倒是没想到,还会有与人红脸的时候。”
“温不温和谁知道呢。”
宁舒颜笑了笑。
“后宫之中,人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不过是为着可以让皇上更喜欢一些罢了。”
银杏微微抬眸,“小主可是要去拜见惠皇贵妃娘娘?”
“我谁都不拜见,”宁舒颜又喝了一口温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戏外总比戏中要有趣一些。”
“小主英明。”银杏福了福身。
……
另一边,长信宫。
绰绰看着惠皇贵妃娘娘一脸执着的样子,思索良久还是开口。
“娘娘,舒答应想必走不了多远,您又何苦……”
“本宫,要她一步都走不动。”
惠皇贵妃娘娘脸上少见得有了戾色。
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屡次来到自己跟前恶心自己。
如今还让皇上如此荒唐行事。
自己与皇上十多年的情谊,在她的出现后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从前东方宇盛宠着谁都好,李浅艺都是服气的。
那些女子都出生世家,是书香门第、高门贵女。
她本也只求着可以在东方宇盛心中留下一个位置罢了。
后来她顺利高升,离后位仅一步之遥,风头甚至盖过当时宠爱正盛的满歌。
她以为皇上心中是记挂着她的。
即使后面东方宇盛还是少到她宫中。可与夫君相敬如宾是天下多少女子期盼之事。
未曾想被一个娼妓之女占去了所有。
“可,”绰绰又开口,“若娘娘失败了,那岂不是叫景贤妃娘娘来个黄雀在后?”
惠皇贵妃娘娘勾起唇角,“本宫不是螳螂。她温晔莹,也不过是小小蝼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