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了,那她们该何去何从……
皇权,诞生了数千年,又怎会轻易消失?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光亮,又怎会有黑暗的地方。
(絮晚也曾受过夫子教导,因此赞同读书一事。可她父亲有妻有妾,所处环境即暂时限制。)
可满歌要做的不是什么真正的惊世骇俗之事。
她只想让更多的人,无论男女,都可去上学堂而已。
这恰好也是絮晚赞同的一部分。
絮晚看着仍在激动的两人,松开蹙着的眉头,“歌儿,你要如何做?”
看见絮晚也无惊骇之意,满歌终于完全松了一口气,“我想,用女商人的名号,去捐做学堂,请夫子,教导愿学之人家。”
“且若家中孩子有男有女且都适龄,若想来,就必须一起送来,否则不收。”
“只有女子之家,我们也着人尽力规劝,尽人事,听天命。”
“笔墨纸砚及书籍,皆由学堂提供,可若要外带,也没有关系。”
“至于束修(xiū),银钱也好,一捧米,一捆柴也罢,甚至一条红薯,一块破布都没有关系。”
说完此话,静好眼神中满是向往。
而絮晚的眉头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
“可,士农工商……”
絮晚边说着边有些泄气。
她自小喜欢和满歌一同阅览许多可以翻找到的禁书,满歌称它们为“奇书”。
有一次,满歌忽然说,她觉得“士农工商”的排列就是个笑话,人人各司其职,又如何能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当时絮晚吓得差点丢书,却还记着叮嘱满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如今看来,满歌是一直记着这样的事情。
而满歌下了决心的事情她也无力阻拦,若出事,她愿在保住于府的前提下倾尽自己之力去善后。
“我知道,”满歌似乎也陷入一些回忆之中,良久才答道,“所以才要用女商人之名。”
“人,吃饱喝足了才会想旁的事情。而穷苦人家,商女又如何,只要可救他们的燃眉之急,许多人都是会接受的。”
“嗯,好,”絮晚握住满歌的手,“那要许多银钱吧?”
“我如今倒还有几千两,入宫时家中给了几处庄子,每年也会有一千多两进账。”
静好双手相扣,“我只有一处庄子,且地势不好,一年可有三百多两罢。”
满歌拍拍静好的肩头。
嫁与皇上自然也可带嫁妆,可只得带庄子。
且每年朝廷还会派人去查庄子中是否有违法谋逆之事,顺带将过往一年所得银钱带回,一式三份,其一充国库,余二到庄子所属妃嫔之手。
而充了国库的银钱,大都用回在每年去查庄子消耗的财力之上。
(相当于妃嫔的嫁妆庄子几乎不收税)
当年满歌进宫之时,为了不引人注目,池母只将自己嫁妆中最好的两处庄子给了她,每年也可有将两千五百两银子进账。
可往时她存下的银子十中有八拿去给了木太医,如今自己也是抓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