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歌心中也疑惑,“柔太嫔应当是与皇上说了什么,听(小硕子)传言,似乎与先帝遗诏有关。”
东方朝晖脑海中闪过一些细碎的回忆。
那一双枯老的手,再也不能抱起自己的父皇,哭得惨烈的自己。
而后,是拉着自己下跪的母妃,父皇亲写的明黄色的圣旨。
就这一刹那,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母妃,一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因此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不要怕”。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她母妃对她的爱,向来比她想的要多要重。
那她,要如何做呢?
“本宫想,你应当比本宫清楚。”
察觉到东方朝晖一下子冷静下来的情绪,满歌趁热打铁,“公主府烧毁,皇上下旨让你先住在凤仪宫。这里是本宫的寝宫
东方朝晖肿着眼睛,“谢皇嫂。皇嫂,我可以一个人呆一会吗?”
“自然可以,”满歌站起来,“木枝为你熬了肉粥,就在食盒处。若你饿了,记着吃。”
待东方朝晖应声后,满歌吹灭了殿中一支蜡烛才离去。
次日。
满歌在元宸卧房中休息了一夜,清晨梳洗好后,才回到后殿。
后殿寝宫中,东方朝晖已然醒过来,正靠在床榻上发呆。
一旁的桌子上,那肉粥已然被吃完。
东方朝晖察觉到脚步声,缓慢地抬头,“皇嫂。”
“我不嫁,是谁嫁?沉璧,还是皓月?”
满歌将食盒盖上,“都不是,是旁的人。”
“可凛国不是执意求娶嫡亲公主?”
“她会是嫡亲公主。”
“皇嫂……”听罢满歌的话,东方朝晖愣了愣。
满歌不愿多说,“待岁贡之宴,你会知道的。”
“就不能都不嫁吗?”东方朝晖语气迫切。
“为何我们定然要嫁出一位公主?既然都已经有法子让旁人嫁,为何不想全一点的法子,让我们都不用嫁?”
就不能都不嫁吗……
满歌收拾桌子的手顿了一顿。
是啊,这何尝不是最优的方法,可也是最异想天开的方法。
满歌眸光平静,“皇上心意已决,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再无别的选择。”
“为何?”东方朝晖还是不明白。
满歌坐在小凳上,看起来就好像和东方朝晖对峙一般,“自然是因为,战争会血流满地,横尸遍野,许多父亲母亲会失了孩儿,许多孩儿会失了父亲,许多妻子……会失了丈夫。”
“因此,如此我们就要忍气吞声,任由欺辱吗?”
“朝晖,这不是忍气吞声,这或许是谋略。”
东方朝晖一把拨开幔帐,“倘若他们骑我们头上欺辱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