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满歌正酣睡着。
入了秋的南边虽说没有像京城那样逐渐寒冷,却也总爱在夜里起风。
尤其是在江边江上,若窗或门没关好,夜里的风有时候可以撩起窗户后门后的帘子,发出“列列”的声音。
满歌正做着安稳的梦。
忽然,一阵女子尖叫声响起,几乎要划破夜空。
随后,是杂乱却厚重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到处跑着。
再接着,是很多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桃枝,”被蓦然吵醒的满歌只觉得一阵头疼,伸手拉开床幔,“外头怎么了?”
桃枝扶着满歌起来,给她披上薄披风,“回娘娘,言辞去打听了。”
满歌应了一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先给我梳发吧。”
桃枝刚将头发梳顺,言辞就推门进来了。
她赶紧将门关上,“娘娘,皓月公主,似乎疯了。”
“什么,”满歌猛然扭头,又握紧头发,“先不管了,给我更衣。”
更完衣,满歌带着言辞和若思赶紧往外走。
一路上碰见了不少人,却不见谁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走到东方皓月的船,见东方岁安正红着眼睛靠在只用一根发带绑住头发的端贵妃娘娘怀中,细看还有些瑟瑟发抖。
东方瑾璜护在东方岁安旁边,一脸警惕地看着东方皓月。
东方皓月在一旁被好几个宫女拉着,绘风更是直接抱住她的腰。
可她还是不断地扭动着,口里还说着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话。
见满歌来了,众人赶紧行礼。
“都起来吧,”满歌环顾四周一圈,“怎么回事?”
端贵妃娘娘朝满歌福了福身,“皓月公主忽然大吵大闹,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如今看着皓月公主似乎不太好,还是先传太医来吧。”
“也好。”说完,满歌就让若思去请太医。
“先让岁安下去歇着吧。”
满歌看着东方岁安身上那明显是端贵妃娘娘的披风,终究是忍不住先说道。
端贵妃娘娘红了眼睛,让从冬陪着东方岁安回房。
接着,满歌又让那些嬷嬷将东方皓月带到床榻上,可东方皓月却十分不配合,一直说着什么“不要来找我”这些话。
折腾了许久,最后却是只能给她披上披风。
东方宇盛是同齐太医一起来的。
众人行过礼后,齐太医赶紧上前给东方皓月把脉。
脉象混乱,轻重不一,却又十分快。
齐太医当机立断,给东方皓月施了几针,东方皓月终于睡下。
“公主想必是受了十分大的惊吓,”齐太医站起来,朝东方宇盛拱拱手,“臣先给公主开一剂安神药,看看如何。”
“好,”东方宇盛坐着,大手一挥,随意指了个嬷嬷,“跟着去熬药。”
那嬷嬷遵令,跟着退下。
船内终于归于平静。
东方宇盛扫视了船内一番才沉声开口,“怎么回事?”
“回皇上。”
一侍卫跪下来,“臣巡逻至此处,忽然听见两位公主的尖叫声,赶紧过来查看,却没有发现异样。”
“没有发现异样,”东方宇盛重复着,又问,“岁安呢?”
已经收拾妥当的东方岁安心有余悸地出来,朝东方宇盛行礼后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