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九年十月十二。
京城来信,光禄大夫池正裴之子池修远娶妻,娶的是福州醐省的察事嫡长女徐晓良,年十九。
这察事是一个从二品的文官官职,又是外派的地方官,虽说是管一省之事,可瞧着怎么都不像是与池家相配的样子。
此时,东方宇盛正在龙舟中,细细看着他留在京中的人打探来的消息。
皇后娘娘池满歌之兄池修远,年二十三。
已过弱冠,却不娶亲,从前中了探花,在户部尚书手底下做事,不久请辞,外出游历。
这一游历便是到了昭华九年。
昭华九年六月初,池修远途经偏远之州舂(chōng)州之时,与一女子不打不相识。
那女子行为粗鲁,举止不当,一路上以“济贫救富,行侠仗义”的名头行事,也当真是救了不少人。
那日,池修远与那女子有误会,两人争辩一场,不欢而散。
而后,却因各种机缘巧合,日日相见。
长久下来,两人竟互相赏识,再一月,暗生情愫。
那时,池修远才得知,那女子是福州醐省徐察事的嫡长女徐晓良。
池修远当机立断,立马赶回京城,求其父母去提亲。
经过各种波折,亲事成,定于昭华十年二月初一。
听闻,池修远知晓徐晓良乃福州醐省察事之女时,颇为震惊,不由得问了一句,“此事如此危险,你为何不女扮男装?”
谁曾想,徐晓良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我本是女子,为何要扮男装?”
池修远听罢,更为中意赏识徐晓良。
事至此,倒也算佳偶天成。
东方宇盛看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如今这池修远已经娶亲,所谓成家立业,有了妻子就定然会收心。
如此看来,离池修远入朝为官也不远了。
可嘉佑国有规定,若是科考中了却隔了两年以上不曾为官的,要重新科考。
重新考只需要考会试和殿试,其成绩须先砍去二十之一,再用于排名。
当年池修远会试中的是第六名,殿试中的是探花。
此次科举考试会试定在昭华十年二月二十八,倒与他的婚期相近。
今年科考如何,便只看他的本事了。
东方宇盛揉了揉额头,“王忠心,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王忠心弯腰,应了是后匆匆出去。
满歌很快过来。
东方宇盛将那信扔给她,“你哥哥,要娶亲了。”
“当真?”满歌接着那信,很快打开看了起来。
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完满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这徐姑娘也算是个好的。从前臣妾的母亲担忧了那么久,今日哥哥可算是要娶亲了。”
满歌将信封压在心口,脸上的兴奋确实骗不了人。
东方宇盛“嘿嘿”两声,“瞧你这样。你哥哥二十三还未娶亲,确实让人着急。”
“从前朕还想着,若是今年你哥哥还未有中意的人,朕就选了京中最好的女子,一封圣旨下去,让他不娶也得娶。”
“皇上,”满歌将信纸放下,嗔怪地看着东方宇盛,“哥哥他不过是动心得晚,皇上不可以取笑他。”
东方宇盛盯着满歌,“如此说来,你对这徐姑娘的身世也十分满意?”
“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满歌自然地给东方宇盛磨墨,“是哥哥娶亲,是哥哥要与她共度一生,哥哥满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