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婆子的手微微一顿,眼前的少夫人果然与众不同。
“您唤我周婆子就行,老婆子我是周府的家生子,几代人都在此做活计侍奉家主,身份虽卑贱但是比外头那些平头百姓日子过得好些,本以为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不承想就在三年前。”
周婆子停住话头,转身朝外看上几眼。
“您继续,今夜不会有东西过来。”
钱锦瑟给周婆子的杯子里又续上茶水。
“够了,够了,不敢劳烦姑娘。”
“怎么不叫少夫人了?”
钱锦瑟嘴角含笑故意打趣道。
“哎,姑娘,您还真是心性豁达,被嫁到这种地方还笑得出,想必我不说您也发现少爷他……不是人。”
后面三字周婆子嗓音几乎是压到最低。
“你大声说也没关系,外面的真进不来。”
“那个,您有所不知先前那位也……哎吆,你瞧我这记性,三年前的事儿还没说呢?”
周婆子拍下大腿,自己这两年神经紧绷,忘性越来越大。
“是这样,三年前少爷进京赶考落榜,回来便一病不起,老爷和夫人寻遍名医都未能治好他,后来有个跛脚老乞丐上门说自己有办法。”
“冲喜吗?”
钱锦瑟秒懂,这问题必然出在这老乞丐身上,周家主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没错,起先夫人是不同意的,只是眼瞅着少爷他进气少出气多,没办法便根据老乞丐的提示还当真寻到一位合适姑娘。”
“哐当。”
外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周婆子身子一抖。
“怎么确定没寻错人?”
钱锦瑟手轻轻拍拍周婆子,边安慰边询问道。
“那姑娘家境贫寒,但每逢集日都会进城卖些蔬菜瓜果,那日夫人派人前去买下她所有蔬菜,趁她送蔬菜引她到少爷的卧房。”
这操作……
“少爷还真就醒了,夫人大喜过望也不在乎门第观念,连忙请媒人上门提亲。”
那时是多好的景象,府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谁曾想会是灾难的开端。
周婆子收回思绪,抿了口茶继续道:
“前少夫人的父母一听说是周家来提亲,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立马退掉前少夫人的娃娃亲,她听说后抵死不从,就连入府后也多次寻死,前少夫人她……”
“她的名字不能说吗?”
钱锦瑟快要被她夫人,少夫人的绕晕了,周婆子好半天没开口,似乎异常纠结。
“也不是不能说,是怕呀!罢了,都说这么多,也不差个名字,她姓钱,名七七。”
钱七七?
钱锦瑟生出一个猜想,周乞对她那副扭捏样不会是因为自己也姓钱吧,坏了,她成替身了。
“说起来您与她还有几分相像。”
钱锦瑟的脸色顿时垮下,还真是恶俗的替身梗,管理局你真没新意。
“此事先放一边,后来呢?”
“后来?”
周婆子闭眼摇头,还真是段不好的回忆。
“放我离开!我不要嫁给他!他已经死了!”
钱七七崩溃地晃动紧锁的大门,锁头敲击在门板上哒,哒,哒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