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二夫人见男子睁眼，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随手倒了杯茶往他那侧推一推，至于喂他那就是想多了，她可从未服侍过旁人。

“这是？”

男子扶着脖颈坐起身皱眉问道，环顾一圈周围陌生的环境，他记得昏迷前？对了！打晕他的是周府新进门的少夫人，这里是周府！

二夫人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嗤笑，不过也没有说话。

“你是？二夫人。”

男子彻底清醒，再看眼前之人竟是周府二夫人。

二夫人瞥了男子一眼不愿搭理，当年他大闹周府的事自己可还记忆犹新。

彼时她也才入府一年，心灵还没被磨炼出来，因此受惊病了足有月余。

放到如今算不得什么，但心里总归有个疙瘩。

“玄怀抒，还真是多年未见。”

玄怀抒活动几下身体，坐到桌旁，拿起茶杯一口饮尽。

“哈，二夫人竟还记得鄙人名讳，三生有幸了。”

玄怀抒自嘲一笑。

“哼，少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你跟着她做什么？”

二夫人冷哼一声，端庄高贵的姿态不减半分。

玄怀抒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反而笑眯眯地耍起无赖。

“哦？二夫人指的谁？”

二夫人瞪了他一眼，他不想说就算了，还当她愿意打听。

二人沉默许久。

“不论你是如何想的，虽然外貌相似，但她可不是钱七七。”

二夫人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玄怀抒挑挑眉，不置可否，初见时他确实恍惚了。

“你要找的人……”

二夫人说到这话头忽然停住，到底该不该把钱七七在内室的事说给他听，一时犯了难。

“吱呀！”

二人齐齐看向门边，是钱锦瑟回来了，手上还扛着一个人，看她那样子还挺轻松。

“刚好。”

钱锦瑟见小榻空出，三步并两步地把郑韵平放在上面。

“这位是？”

二夫人瞥了瞥钱锦瑟，对于她又捡人回来竟然已经不惊诧了。

“倒是挺能沉住气。”

钱锦瑟没回答二夫人，而是视线在玄怀抒和内室游离。

“你跟我过来。”

她对玄怀抒说道，然后往内室去。

“这可使不得！”

玄怀抒的脸腾的就红了。

“叫你去就去。”

二夫人剜了他一眼，还挺能想美事。

玄怀抒也自觉反应过度，只是女子闺房，罢了！现在不是在乎虚礼的时候。

他深呼吸两次起身跟上去，撩开帘子走进内室，昏黄的灯光让他眼睛适应半天才看清。

“你还要装下去吗？”

钱锦瑟好整以暇地靠在屏风上，眸眼微弯看向床上的人。

玄怀抒这时才注意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光线过于昏暗，他看不清上面的人样貌。

钱七七紧闭双眼，睫毛微颤却怎么也不肯睁开，一张脸煞白煞白地毫无血色。

“我……”

玄怀抒半天吐出一字，他有种感觉，床上这人定是他曾日夜寻找的钱七七，可是她明明……

“那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钱锦瑟走近，居高临下俯瞰床上的钱七七，随后一掌拍下。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