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和谢大人探讨大齐九皇子之事呢,认为他如今不在大齐恐怕已经混进大邺了。”
皇上撑着头,手中的笔却迟迟下不去,眼里看着折子上的内容莫名感到烦躁。
赵屹皱眉,“竟有此事?”
谢太熙对上皇上的双目:看吧,他真的不是。
赵屹不是装的,他哪里见过大齐九皇子,那家伙不是在府中称病已久吗?皇宫中大大小小各宴也都没见过他一根头发丝。
听说在宫中就体弱多病,后来分府出去了也是病怏怏的,那风吹不得半晌恐怕骨头就要碎掉了。
嗯,他们是这么说的。
他可没见过,别什么都往他身上泼。
“朕也同谢侍郎纳闷了,怎的大齐的皇子养病养着养着就到大邺来了,看来或许是大邺好山水的缘故。”
谢太熙附和着笑笑,“大齐靠北戈壁大漠居多,若是在那处养病也只怕张嘴呼吸两口气就是一嘴砂了。”
她说的倒是真的,她也不止才去过一次大齐,路嘛,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远万里只为有些地方能印上她的脚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她也是年少时见过不少名流山川、戈壁荒漠,见过日落没入大山背脊,见过江水河流汇聚入海。
因为见过自由,所以明白自己该属于哪里,无论是大丈夫还是小女子,她就是她。
“臣愿意同谢侍郎追查此事。”
“不必担心,这事朕已交给太子去做。”
“陛下是不信任微臣么。”赵屹扑通下跪,那气势仿佛就是你不给我就是瞧不起我。
你还怀疑我就是那个九皇子!
“你先起来,朕又未曾说你什么。”
你怎么突然间长脑子了?
天地良心,皇上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虽说都姓赵,可谁家好人出门在外行走卧底还用真名的?
正好他也过来了,皇上只想随便问问而已,说到怀疑的话到还不如怀疑自家三儿是大齐的嘞。
赵屹这个脑子呆呆的,他都觉得提拔上来给太子是太子漏风的累赘了,哪里还能做什么左膀右臂呢。
真正的左膀右臂正在他旁侧隐隐作笑呢。
谢太熙和皇上第一个排除的就是他,有的人看起来脑袋不灵光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装的。
有的人就不一样,他是真的。
赵屹倔强得很,非得跪得直溜溜的,皇上让他先起来他也不起。
“爱卿又怎么会是大齐奸细呢,还是快快起来吧这地上冰凉啊。”是的,年轻人心性大,还要他来说软话。
“此事交给太子想必是最稳妥的,那微臣就先退下了,太子殿下还在东宫等臣呢。”
谢太熙刚准备退下,皇上的眼刀子就飞了过来。
你给朕拖回去,一大坨人杵在这里碍眼睛。
谢太熙讪讪,既然接受到讯号了就不能够自己潇洒走掉了。
赵屹这家伙也真是的,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没看到陛下只当要说出:没关系的爱卿,你不必自我怀疑,朕瞧你像那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不像是能够替大齐当奸细的人,谁要说你是朕第一个不同意!
朕非得挖开你那小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朕也像看看自己脑袋里当时装了什么,怎么就点了你做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