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熙是在得到有关谢乘翎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坚定了要出来的决心,至于辞官,也纯属是因为自己不配。
她现在打心眼里认为自己不配做大邺司法的官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更何谈去管制别人。
就怕她严刑拷打第一个就是要扒了自己的皮。
不得不说这种严苛的心理活动如今就只有祁刃一人洞悉,换做别人只会认为她是好日子过舒心了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拜见父母亲后,她又要出发去贡淇,再不去见一面万一师父归天了怎么办。
谢乘翎,有传言说他早就死了……
朝廷和谢家派人多加寻找无果,竟也是默认了。
她倒不是很关心哈,当时就只是顺便让人追查下去了,如今得到了消息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也是在大邺和大齐边境处,他既然无事为何不肯回京呢?
她手中捏着来自京城的信函,这一封却是来自云迟之手的。
对外只道云迟是独生子,却曾想他当真有个胞姐。
二人生的相似万分,但云芳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龙劲又是什么人呢?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有才从不远处过来,眼见着自家公子支棱着下巴望着前方茂密的树荫,他到还是出言提醒了。
“去屋内叫四叔吧。”
有才得令后进屋,谢释之午睡的梦才刚刚醒。
“老三,我们要回去了吗?”
谢太熙闻言嗤笑道,“你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们将你养老的任务交给我了。”
“那我还能够见乘良吗?”
“能见着他的。”
如此也行,跟着老三也没有什么的,谢释之一下子就放心起来。
说到谢乘良,谢太熙难免会想起来谢锦,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无论是在她这里的角度看是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弥补亏欠,还是从谢锦那里觉得受到非亲非故的好最终又被无缘无故的疏远,实属都令人不齿。
不过令人不齿的都是她谢太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孽出来的问题。
她一直以来没什么可信奉的,顶多就是为国为民这种所谓的家国大义,听起来很虚,可她也是实实在在尽力去做了的。
但当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配,甚至还犯下杀人偿命的大祸时,她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了。
倘若她杀的都是一些该死之人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可怜的无辜之人呢?
……
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的一些事,向来只知道自己狠辣,却不曾想竟丧心病狂至此。
自己年少时周游别国,她亦是砍了人头埋在大齐黄沙土内,因为那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强盗匪徒之人。
她杀了和谢锦一样的女子,她每每想起来心生愧疚,焦躁不安。
这足以证明错就在她。
可是要说现在面对谢锦,她好像还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