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也有些烦躁,有些伤心,更怕自己今天露了一手,后头会不会惹出事来。
她眼眶红红的,不答话,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超哥能沉冤得雪。”
白灼安静地陪着。
不多时,一辆车开了过来,车里下来三个穿着白大褂的、手里提着工具箱的人。
他们进了院子,径直来到白灼面前,齐齐敬了个军礼:“少爷!”
乡亲们傻眼了,嘴巴张的大大地盯着白灼。
白灼只看着昭禾,见昭禾表情还算平静,这才吩咐他们:“死者在屋里,这是昭禾,她已经对死者进行了初步的检查,你们跟她一起过去,做个交接的工作。”
昭禾发现,这些人的白大褂下面,都是绿色的。
白灼看出她的好奇,温声道:“这是我白氏家族的法医,虽是法医,却可以直接跟官家通话。”
昭禾领着他们进了屋子做着尸检的交接工作。
而那三个白大褂见她年幼可爱,却充满灵气,一时很是好奇,对她也更亲近了些。
张所长,村长,还有一干警员,全都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们甚至远远能看见,好多好多的白氏家族的家丁,林林总总的大概有两百来号人,他们分布在田埂上、树丛里,细细搜寻案发第一现场。
这简直……太让人后背发凉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李超的遗体被法医用装尸袋包好,抬到了外面,装车送走。
李大娘跟李超媳妇再次泣不成声。
昭禾于心不忍,握着她们的手细心劝着:“瞧着是窒息而亡,而且被人勒死的。不过,超哥身上难免有隐情,还是送去交给更为专业的人做了尸检,更精准些,这也是帮超哥洗刷冤情的必要步骤。”
李大娘心里难受。
李超媳妇明白今日昭禾帮了大忙,要不是昭禾质问那些警察,李超的案子也没机会昭雪。
她握着昭禾的手,边哭边说感谢的话。
白灼上前,拍了拍昭禾的肩:“晌午了,该回去了,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呢。”
昭禾抽回自己的手,将装着钱的信封塞给她们:“这,本来就是要来还给超哥的,你们家里如今少了个能挣钱的,往后日子更难过,一定要收着!”
李大娘又跪下了,冲着昭禾连连磕头:“昭禾啊,我们拿什么报答你啊,这是超儿给你姐姐上学的钱啊,你怎么能还给我们,呜呜~”
昭禾又忍不住哭了,她擦擦眼泪,笑道:“为了超哥,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白灼也宽慰着他们:“案子交给白氏家族帮着查,你们婆媳姑且放心,必然会将凶手查出、严惩!”
昭禾离开李家的院子,总觉得有一双怀了恨的眼睛盯着她。
她回头看,院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人。
白灼陪着她回去的路上,温声道:“昭禾,我知道今天情况紧急,也怪我没有第一时间陪你来李家,让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犯了难,不得不出手。
但是你才六岁,有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这样,势必会得罪一些人。以后还是低调些,有任何事情,及时告诉老师,老师帮你解决。”
昭禾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
昭禾进了门,把事情给沈玉英一说,无力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白灼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学校。
此时距离学生们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耐着性子讲课。
下课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把昭禾在李家的的种种表现告诉了白洛迩。
白洛迩凝视着白灼,想起他每次聊起昭禾就眉飞色舞、激动澎湃,半晌,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明日,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