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妤觉得,他现在真是恶劣缺德透了。
但也终究习惯了。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又在刻意制造偶遇。但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来这里,打死我都不会来的。我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你就当见了一个死人吧。”
丢下这句话,她就走了。
回到包间,姜宁妤却越想越懊恼——明明能表现得更淡然的,怎么能说自己是死人,那么自暴自弃的话呢?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但想到表现也没那么糟糕,又觉得庆幸。
可他居然以为她在……
是个人都不可能往随地大小便那方面想吧?
他分明就是故意奚落她。
心情反反复复的,又懊恼又沮丧。可奇迹般的,先前那点阴郁被更鲜活的念头阻隔了。
李薇薇满身大汗地回到包间,一眼就看到她捶足顿胸的样子,不由奇道,“姜姜,怎么了?”
“碰到赤佬了。”她忍不住就吐槽了一句,“我好好在外面蹲着……他跟我说卫生间在那边,搞得我好像很没素质一样。”
李薇薇哈哈大笑,“谁啊这么搞笑。”
“临栩月。”
李薇薇笑不出来了,接过她递来的水杯默默喝了一口。
总觉得她神情怪怪的,姜宁妤双手抱胸,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知道他在吧?”
“谁?临栩月?”李薇薇一脸茫然,“我怎么会知道?”
“也对。”姜宁妤把心头那点疑惑放下,只当是命运的捉弄。想到下周就要离开了,又舒展了眉头。
这座城市,她一刻都不愿多待。
不过,离开前一天,好些日子没打扰她的陆离突然问她要不要去Bistro喝一杯。想着这次去了美国,以后大概没机会见面了,姜宁妤便约他去了三年前重逢的那个清吧。
小资又清净的清吧,依然是记忆里的样子。老板也依然优雅苗条。
看到他们,老板一愣,旋即露出了惊讶又惊喜的表情,“Ningyu?好多年没见啦。”
姜宁妤在吧台边坐,一如既往地笑,“是啊。来的时候还想呢,这家店还在不在?想了几个备选方案,现在用不上啦。”
“自己的房子,没有租金压力,开得就久喽。”老板实诚地把酒水单给她,“不过,酒水单更新过了,你以前总爱点的荷塘月色改名了。”
姜宁妤翻着崭新的酒水单,轻轻一笑,就顺手推给了陆离,“给我来一杯金酒就好。”
“好,帅哥你呢?”老板笑眯眯地看向陆离。
“你随便给我调吧。”陆离也合上了酒水单,“我失恋了,就根据这个心情给我调杯特制吧。”
老板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姜宁妤,应了句“好的”,就把帘子后的酒保喊出来了。
姜宁妤摸着冰凉却高雅的吧台,时间仿佛没在这个酒吧留下痕迹,但老板身旁的酒保却换了人,从年轻小伙子变成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
“什么时候回美国?”陆离突然问她。
从见面开始,他就很沉默。此刻突然开口,姜宁妤很快就回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