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睡着了。

看来只是强撑着没事罢了。

姜宁妤把杂志放到一边，拿出手机一看，何蓁加她微信了。

她没同意，只在备注那栏回了一条信息：尽快回来。

……

一连打了三天吊针。警察来过两回。剩下的时间，临栩月一直拉着姜宁妤说话。从家里床不舒服、准备去买新的到工作强度高想三十五岁退休、带她去周游世界，什么都说。

而姜宁妤真就守了他三天。他说什么，她就听着。没当真，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在听到他说，他们结婚三年，还没好好度过蜜月，那一刻的心情才有些黯然。

很奇怪。他似乎记得他们之间全部的事，逻辑也很自洽。

唯独忘了她“逃婚”后的三年感情。

也许人会选择性地忘记痛苦的事情。姜宁妤理解。但她不理解的是，当她试探地提起“何蓁”的名字，他却反应平平——

“哦，你说那个小提琴家？不太熟。”

“你不觉得人家很有才华，很让人心动吗？”她再暗示。

他却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语气如常，“我就这点心动，都给了你。”

猝不及防被撩了一通，姜宁妤怔怔看着他，忽然就觉得，这么下去不行。

看他情绪稳定，她便拿起他的手机说，“不然你看看微信吧，或者通讯录备注什么的，也许能想起点什么。”

“我刚看过啊。”临栩月拿过手机的动作有一瞬不起眼的迟疑，但没顾虑太久，就解锁了送到她手里，“你想看就看。”

姜宁妤一愣，觉得他态度古怪得慌。像隐忍着害臊，豁出去一样的不管不顾。

强赖在他身边三个月，她曾有那么一次，偷偷拿过他的手机。但发现他锁屏密码改了，就放弃了。

此刻他主动给看，她沉默了半晌，就拿过来，直接点开了通讯录。

出乎她意料的是，通讯录里全是“加密数字”。

姜宁妤震惊，“这都是谁啊？”

“0，安雨娇。”看她手指的地方，临栩月补了句，“薛凯女朋友。你忘了么，他们两年前修成了正果。”

看她一脸恍惚，他又往下翻，指着说，“，这是陆离。”

听到“陆离”的名字，姜宁妤回了神，“所以是按照姓名首字母在字母表的顺序记的数字？”

“嗯，大部分是客户名单。外国人也是按First name，Middle name和Last name的顺序。重名重姓会有进一步的备注。”

“……”

他耐心详细的解释，让姜宁妤的目的受了挫。

但她没灰心，又点开了微信。

然而，微信主页跳出来时，她却一愣。

没想到她的头像还挂在置顶那栏。除了她，就只有另外三人得到了同样的待遇。她都认识。

陆离。和他爸妈。

姜宁妤不由地质疑，“这是你刚弄的吧？”

“嗯？”临栩月一脸不解。

她张了下嘴，却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去他好友页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