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坚决又决绝的态度,男人动了下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露出痛苦之色,捂着头顺着车子坐下来。
姜宁妤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过去关心,“你怎么了?头疼?”
“嗯……”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脸庞也在白晃晃的白灯下显出了几分苍白。
浑然忘了这个男人腹黑又豁得出去的本性,看到他这副样子,姜宁妤慌了,“你药带了吗?”
“车上……”
他说话都透着难受。姜宁妤立刻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去翻车内的储物格。
里面整洁地放着三瓶药。
她抓起一瓶一看,微微一愣。
但没空去管,找到他的那瓶药,就倒了两粒给他吃。
然而,他吃了药,依然缓不过劲来。
看他实在难受,姜宁妤犹豫了一下,态度有了松动,“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怎么行?”
虽然猜测他装失忆,但他脑门上可是扎扎实实受过伤,所以她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出院后没好好休息,运动过度还开了车引发的头痛后遗症。
“不要。”他却皱眉拒绝,一脸难受地将头埋进臂弯,“你跟我回家……”修长漂亮的手指微垂着,他的脸埋在膝盖上看不真切。
从未见过他这般萧索又脆弱的模样,姜宁妤没出息的心软了。
头脑一热就说,“好,好,你等着我,我马上下来。你一个人呆会可以吗?”
他甚至都没力气回答了,无力地抬手一摆,算是回应。
姜宁妤挂心着他,回房理好行李箱就回去了。
匆匆回到地库,就看到他仰头靠着车门,微微闭目,光线下优越的下颚线和喉结。周身笼着一种恬淡却疏离的强大气息。
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临栩月却像听到了动静,睁眼见她过来,扶着车门想起来。
姜宁妤摈弃脑中的杂念,先把他扶到了副驾,才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坐上驾驶座,搓了下手,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我很久没碰过车了,你安全带系好,拉好扶手。”
“很久是多久?”靠在副驾头枕上的男人微微偏过脸,随口一问。
“三年多了吧。”
姜宁妤算了下日子,喃喃轻叹了一声,又忙止住,笑着安抚他,“车技还在,开一会就熟悉了。”对着眼花缭乱的按键琢磨了一会,她就启动了车子。
“三年多,那你……”临栩月在旁边下意识地想问,那你在美国三年都是怎么出行的。却也堪堪止住了。怕漏了相。
他知道姜宁妤猜到了他装失忆。但既然没被拆穿,他也就顺水推舟,“那你开慢点。”
“好。”
考虑到他的状况,姜宁妤把车开得十分谨慎且稳。
但她开车时高度紧绷的神经和生疏的样子,比想象的夸张。腰背直挺,身子倾向方向盘,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