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薛凯的质问，姜宁妤轻笑了一声，却是梦呓般反问，“没恩怨就要相安无事吗？”

她冷不丁想起了邵云依，心头涌起无边的怨恨，语气也变得阴恻恻的，“没恩怨就不能动你吗？就算你对我有恩，我也可以看你不爽给你难堪。你挡了我的路，我没给你下毒你就该感激我了，不过是砍了你一段无缘的感情，要真有缘分你们总会在一起，但看啊，老天都不站在你这边。”

薛凯心里发毛，忍不住斥道，“你有病吧？胡言乱语什么？”

下一刻，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中间。

姜宁妤抬头看他。临栩月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有些刺眼。

她陡然想起上一回来这里找他，只是看到他被美女簇拥就大发脾气，比安雨娇的举动还要夸张一些。

但这回已经没有感觉了。纵观过往醒来永远是她一个人。两年又三年，繁华落尽不过一个人度过。没法依靠任何人，也不能习惯依赖任何人。

临栩月在这里，但同时他早就不在了。他也被永远留在了过去。

一只手掌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下意识扒开的时候顺势紧握住了她的手。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次临栩月冷冷地看了薛凯一眼，就用温和的语气问她，“来接我回家吗？”

姜宁妤点点头。

刚才那道娇滴滴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是你啊。”长得白净漂亮的女人靠在门边，朝她意味深长的笑。倒不带恶意，只是兴味的打量，更接近看好戏的眼神。

姜宁妤扫了她一眼，便补了句，“刚好路过，你们可以继续玩。”说着冲包厢里环视了一圈，若有所思道，“今天人少啊，你那两个红颜知己没来？”

收回目光，便瞧见临栩月的脸色凝滞了。

偏偏那女人幸灾乐祸地说，“你说Belle和Viola？她们今天有事，你要是下次来，估计就能见到她们了。”

姜宁妤了然，拍了拍临栩月的肩膀说，“悠着点吧。不想落得你好兄弟这个下场，就洁身自好一点，少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局……啊，话说回来，你们那圈子本来就挺乱的，难怪你和你女朋友貌合神离各玩各的……”

“姜宁妤！”薛凯沉声打断她，后半句话还未出口，又被临栩月打断了，“你吼什么？”

“我……”薛凯一噎。

“我们回家。”

临栩月挽住姜宁妤的肩膀，就往外走。

“哎！Steve还没来呢！你不见啦？”薛凯在后面冲他问。

临栩月一挥手，“下次再说！”

一边走着，他一边对姜宁妤解释，“Steve是我近期要考察的公司负责人，薛凯代理过他们公司的案子和他相熟。我本来想等他来了聊几句就走的。”

这一层进电梯的人有点多，临栩月怕她挤着，就趁势轻轻抱住了她。

姜宁妤没反抗，没挣扎，垂着眉眼，无动于衷。

他的语气多了几分不分明的哀请，“不要再用刚才那种眼神看我了，再光明磊落的人也会觉得罪大恶极。”

“叮”的一声，电梯下到了一层。

姜宁妤像回了神，转身出去的刹那，笑着看了他一眼。笑容阴郁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似是而非地说，“我还是喜欢你对我放狠话，不屑一顾的样子。”手却拉着他的胳膊往换鞋的地方走，仿佛并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