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斗出个结果,给他执行便是,干嘛非要把他拖到现场左右为难?这不是要把他往死里逼么?
好在轮不到他表态,那边叶彤直接一记耳光断了李木说话的机会:“好你个狗奴才!死到临头还想狡辩?来人!给我掌嘴!”
立马有家丁上前,一人揪起李木的头发,一人挥起巴掌厚的掌嘴板,二话不说便对着李木的面门,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叶彤转身朝院首的审案走去,冷冷地丢下指令:“我不喊停,就不准停!”
那边周堔被两个玄衣家丁架到铺好纸张笔墨的桌前坐下,叶彤将蘸好墨汁的笔塞到他手里,柔声道:“周大人都听到了?这贱奴狗仗人势,在卫子渊的唆使下,盗了国君御赐给香儿的信物。卫子渊一向苛待我庶出一脉,想阻我女儿入宫也就罢了,可如此无视皇威,践踏国君心意,实属大逆不道!如今人赃俱获,人犯也招了,周大人亲眼见证,这供词就由大人亲自执笔吧!”
周堔气得直想骂人,他亲眼见证个屁!
叶彤按下他想要起身推辞的肩膀,俯耳轻声道:“如今卫府势弱,大皇子也改了林姓,东宫与叶家的地位,再无人能及。可渊儿不懂事,早就得罪了太子,待将来新帝登基,你以为会饶了他?不如趁现在,遂着太子心意除掉卫子渊,我卫府才有生机可言!日后待我儿启哲执掌卫府,定不会忘了周大人的好处……”
见他抖着手半天都写不下一个字,叶彤眸光微沉,幽幽地说:“周大人,朝堂站队,向来都是非此即彼。想要中立,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有没有中立的资本?”
周堔脑门儿上冷汗直冒,自是明了她的意思。自己区区一个小吏,除了墙头草、躲着走,哪有正面叫板的能力?如今被叶家挟持至此,就是摆明了没有退路!
不由得暗叹口气,既然躲不过,也只能先就着眼前的情势,放手赌一把了。想到这里,再无犹豫,周堔稳住手腕,依着叶彤的意思,写下了李木的“供词”。
一柱香后,叶彤擎起供词,满意地笑了。
她返回院中,叫停了掌嘴的家丁,冲早已满脸是血的李木晃了晃手中的供词,煞有介事地问:“李督尉,这是你亲口招供的供词,可有异议?”
李木被掌了半天嘴,整张脸都血肉模糊,肿胀歪斜,口舌更是失控无觉,哪还说得出话?嘴唇哆嗦了半天,除了汩汩溢出的血水污秽,连个像样的音儿都发不出来。
叶彤嘴角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既然李督尉并无异议,供认不讳,那就画押吧!”
说着,招呼家丁上前,就着李木还缚在夹棍中的手,连印泥都省了,直接按上了猩红的血手印。
收好供词,叶彤坐回院首的审案后,朗声下令:“李木身为府兵首领,不顾卫府大局,助纣为虐,挑衅皇威,无论依国法还是家规,均是死罪!如今家主不在,吾以代理主母的身份下令,罪奴李木,连同院中一众涉案府兵,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