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耐着性子劝：“你怎知沐凡想要揍他？他俩的事儿你就让他俩先去商量便是，若届时真需要我们动手，咱们再帮沐凡出头！”

“沐凡当然要揍他！沐凡……”

司徒乐还要叫嚣，直接被凌惜月清冷的嗓音打断：“吵什么！我刚说了，沐凡现下情绪不稳，需要静养，你们听不懂么？”

卫凌峰跟着一记眼刀杀了过来：“再聒噪个没完，就别怪我动手点穴了……”

瞬间噤声。

屋外安静下来，屋内却已沉默许久。

林沐凡侧卧在蒲团上，背对着卫子渊，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卫子渊无声地蹲到她身后，悬着手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刚落到她的肩膀上，就听林沐凡一声低喝，带着浓浓的鼻音：“别碰我！”

卫子渊吓得弹起手，不知所措。

林沐凡将脸埋入臂膀，哽咽声更重：“我……我已被那人染指，不干净了……”

卫子渊涩然苦笑：“我也是被贱婢染指之人，也不干净了，你可会嫌弃我？”

林沐凡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大人……是这么想的？”

卫子渊认真脸：“我一直愧疚于此，自觉配不上你，正不知该如何弥补你我之间的差距……”

林沐凡傻傻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卫灵儿是跟她提过这个理论，只是她从未当真，她可不相信卫子渊一个大男人会有此心结，只当是那丫头单方面信口胡诌，难不成……竟是真的？

事实上，卫子渊是真的……咳咳，被卫灵儿洗过脑……

想当初，面对卫灵儿一本正经的义正言辞，卫子渊只觉得啼笑皆非。

他才不信林沐凡会介意这个，只一心盘算着恢复她林府千金的身份，待一切落定，门当户对，便可名正言顺地娶她进府。

没想到，今天竟派上了用场！

卫子渊面色忐忑地看回她，眼中透着神伤与希翼，一字一顿地再次问道：“你可会……嫌弃我？”

林沐凡红了眼，垂下眸子低声呢喃：“我、我怎会嫌弃大人？我只是怕……”

话没说完，便被卫子渊一把捞到怀里，抱得紧紧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只要你还肯嫁我，其它的都不必在意，更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大人……”林沐凡回抱过来，泣不成声。

卫子渊心中暗叹，不得不承认，卫灵儿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理论，有时候，还真能解决问题。想想也是，反正都是二手货，半斤八两，谁都甭嫌弃谁，这么一看，他跟林沐凡似乎更是登对了呢！

卫子渊唇角勾起一个释然的弧度，心中悬了很久的无名重担终于落地。

之前因着上辈恩怨或者阴谋算计而产生的模糊隔阂，似乎，也随着他们齐齐沦落成了一对儿半斤八两的“二手货”，而烟消云散，随风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