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安心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秋生有点儿慌，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想招惹你，我发誓我真没有招惹你的意思，我、我不知道你、你会这么想，我若知道，我我我、我一定不会去缠着你学画画，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会让你这样误会，对不起……”

安心的眼泪更凶了。

秋生心惊胆战地发现，他越是解释，安心就哭得越狠，一时间手足无措，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除了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再没别的词儿了。

安心默默地放开堵他的路，有气无力地坐到长椅的另一端，自顾自地抹眼泪。

似是可以逃了，但秋生又不敢逃了，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安心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从没觉得这般作难。

良久，他终于听到了安心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卑微又凄凉：“你是不是……是不是介意我、我曾是、是那什么……还、还被异族掳去过，被他们、被他们……”

“不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秋生慌忙澄清：“真没有！那都不是你的错，真的，我从没介意过你那些经历，相反，你经历过那些还能走出来继续生活，你很好，很坚强，真的我没骗你，在我眼里你很好，是个好姑娘……”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安心泪眼婆娑地看向他，满眼的委屈：“到底我哪里让你讨厌了？你连跟我交往都不肯，连试一下都不行？”

“不是因为你……”秋生别过脸，颓丧地抱着头呢喃：“是因为我，我的问题……”

安心奇了：“你有什么问题？”

秋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她说，只是一脸为难地沉默着。

安心见他这副样子，心里面冒出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之前受过伤么？很严重的那种伤？”

秋生有些惊讶地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安心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我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