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把一个储物芯片递给姜以明：“喏，按你的要求，每家餐厅里的每样菜品都一个不落的买了两份，连同菜名菜谱和详细介绍，都存进去了。也如你所愿植入了保鲜程序，储存一年都没问题。不过吧，我说你也忒能忽悠了，这种糗事金句神马的一看就是瞎编的，啧啧啧，估计也就那个傻子吃你这一套了……”

“谁说我瞎编？”姜以明瞪眼：“我跟梓林之间那么多点点滴滴呢，别说区区几年了，一辈子我都讲不完！”

“成成成，你们熟你们熟！”乐天懒得跟他抬这种没有胜算的杠：“那爱吃的菜单又是肿么回事儿？都成百上千道菜了，还叫爱吃？”

“我就说你这初恋不合格吧！”姜以明嫌弃道：“梓林是吃货你不造啊？你就问她有哪个她不爱吃的？除了不爱吃的，那剩下的不就是爱吃的？你说我哪里骗人啦？”

乐天：“……”行吧，你赢了！

眼望着秘境入口，乐天有些不忍：“无忧那小子还扛得住么？我们这样每隔半年换一波时空的人过来看他，没混乱吧？”

“放心吧，我盯着呢！只要不是你这个时空的过来，我都会躲起来，他们也就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姜以明叹道：“混乱的时间线，混乱的需求，还不能告诉他具体为什么，换谁都不痛快，我能理解。”

乐天点头：“所以你就配合他玩儿变装？”

“反正我无所谓的，他高兴就成，再说了……”姜以明摆了个酷酷的姿势：“我怎么打扮不都一样帅？有区别么？”

乐天笑了：“啊对对对，你天下第一帅，怎么折腾都是你最帅！”

似是想到了什么，乐天的神色黯了下来：“阿明，你这样照顾无忧的感受，是因为你知道他最终的结局对吧？”

姜以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审视地看过来：“你什么意思？”

乐天苦笑：“梓林都跟我说了，百里传承的真相。”

姜以明别过脸，手里的可乐罐子咯吱吱地变了形。

乐天假装没看见，转身背对着他坐到石台上，一言不发地闷头灌可乐。

药王谷里，阳光温柔，风轻云淡，莺啼虫鸣，流水淙淙，一派人间仙境般的岁月静好，却依然无法抹平两个男人心中那股子汹涌澎拜的愤怒与绝望。

“讲真，我从没这么无助过……”沉寂了很久，乐天终于缓缓开口，如自言自语般嗓音干涩：“即便是我幼时被困在实验室里让那个机器人蹂躏，即便是我当年护着你们单挑整个肃清派，即便是刚丢了梓林那会儿惊慌失措，我都没这么无助过。呵呵，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什么才是真正的无助。你明明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也不能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痛彻心扉特么还要保持微笑，陪当事人一起装糊涂，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帮不了他们，甚至还要亲手把他们推向那个结局，我……呵呵呵，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真正的绝望和无助，不是你不知道能做什么，而是你很清楚要做什么，只是吧，偏偏这是个你宁死都不想做的事，却又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