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接过牛轧糖,她试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可刚刚庄怀章和她的聊天仍然在脑海里回荡。
她另一只手握着戴竹阳的大手,粗粝的掌心上面有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她左手细细摩挲着那道疤痕,带着不可言说的沉默。
疤痕太烫了,快要把她灼烧殆尽,她只好无助地开口,
“戴竹阳,疤,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眼睛执拗地盯着他,素白的睡衣也遮不住她肮脏的想法,一想到自己可能是某个女孩的替身,她就反胃得厉害。
要把胃囊里的所有胆水全部吐出,一干二净,全部割舍出去。
“疤,我记得以前没有。”
汪曦暖仔细检查那个疤痕,轻吻了一下,
“像刀割的。”
恶狠狠咬上去,眼睛盯着戴竹阳,关注着他的表情。
“暖暖。”
他环抱住她,眼里是某种晦暗不明的东西,把她圈得更紧,
“咬更狠些。”
他舔了舔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怎么不咬了?”
汪曦暖停下了动作,眼圈只是红着。她突然深刻地意识到,是不是就算她要咬穿他的脖子,他也会毫不在意地笑着洗干净送上门来。
或许是丘比特放错了箭,箭头上面淬炼了毒,不然她怎么会这样,招惹上这样一个家伙。
“为什么不回答我,很为难吗?”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
汪曦暖在此刻无比相信着这句话,她必须,从他的嘴里翘出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
男人越是掩饰,就越是拥有猫腻。
“不小心的。”
“哪来这么多不小心。”
汪曦暖握紧手里的牛轧糖,坚挺的塑料包装扎进了手掌心。
她与猜忌为伴,整日慌慌度日,生怕别人出现,把他随时抢走。
她觉得自己肮脏极了,自私又肮脏地爱着戴竹阳,想要把他这样耀眼的太阳囚禁起来,妄图把他困在黑夜里,同自己一起沉沦。
戴竹阳的眸色很浅,浅到几乎是凉薄的颜色,只此一瞥,冷淡疏离,叫她看不清。
她指尖悄悄一顿,干脆抽出来。抬起头来,“是打架打的?”
“嗯,在北京那会儿,不小心弄的。”
戴竹阳的眼神躲着她,垂下眼帘。
少了女孩的小手,手里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