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上年年不可摸的明月,一张不谙世事的脸就爱这么笑,连同她多情且悲悯的眼眸一起,总爱温和对旁人道谢。
她之于他,是珍藏多年的宝贝。
绝非是初中那些人所言,一个只知道贪图他家钱财的漂亮小宠物,一个豢养的金丝雀,他父亲的监督员。
她不需要为他解闷,甚至不需要对他笑,她只要一出现,他就可以这样安静看她一天。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发觉自己非汪曦暖不可呢。
是因为哥哥,还是说,叛逆的他,想气气出柜的父亲?
他不敢回答汪曦暖的问题,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不是自在的飞鸟,被旁人关押在牢笼,于是羡慕他。
可现在,他同她一般,都被囚于这方寸之间。
她还会和当初一样,对自己有所悸动吗?
“戴竹阳。”
思绪被她拉回来,她这么一个小小只的模样,柔软无骨地依附在他身上。
软软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哑,连话也说不利索,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
“到了,暖暖。”
大手揉揉她的头发,碎发从额边凌乱散下,她眸里起了湿漉漉的水雾,长睫根部被沾湿挺起。
“好的。”
她拿脑袋蹭蹭他的大手,眼皮一眨又一闭,在差点撞到车门时,她突然停住了手脚,僵住在原地。
刹那间,冷风再一吹。
“醒了?”
戴竹阳拿手晃在她面前,
“这是几?”
“2。”
少女刚睡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薄红的眼尾却表明她也不是那么清醒,
“我没喝醉。”
她尾音拉长了腔调,圆溜溜的眼眸蓄了薄薄的水雾。
“好了,很晚了,乖乖回家。”
他挑挑眉,示意女孩回家的时间。
“戴竹阳。”
“怎么了?”
“亲一下。”
“好。”
女孩一下子搂着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小嘴吧唧一口,往他下巴亲去。
“我走了。”
她抬起明亮的眸子怯生生望着他,带着还没睡醒的黏糊劲,双眼迷离大于清醒。
“嗯,晚安。”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还拿大手捏了一下。
“晚安。”
嘴里含糊不清,她摸上他的手腕。
在这凌冽的寒冬里,他的手过于温暖,仿佛还带着太阳般暖和的滋味。
他们在寒风中道别,但他们的心脏同样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