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草草回了他消息,目光注意到眼前。
下雨天路真的不好走,她仔细盯着脚下的路。伞已经撤了,但是风真的很大,她走几步,碎发就要遮住她的目光。
她干脆把碎发用兜里的发卡整个别住,露出了明亮且恬静的眼睛。
家里人叫她做什么,她就不用脑子地去做这些。
她打心底里,不爱信这些。
可是在小时候,父亲被追债打时,她确确实实是信过这些的。奶奶也一直呢喃着,佛祖会保佑他们。
老人家还特意去算了卦,说是戴警官一家是自己家的贵人,叫她多帮帮戴家的小孩。
她只是点头。
如果真的能够保佑,那她并不介意自己去信一回这些。
风把她的衣服吹乱起来,她冷不丁想想,还好没有听戴竹阳的,把他的围巾带过来,不然一定会整脏。
香火扬了起来,她三叩首,心里念叨着刚刚戴竹阳说的,要好好祈福。
可当她突然对视上佛悲悯的眼眸时,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本来排练了好多话,和写作文一样,列举了整整三条,工整对仗,把她身边所有人都包括进去。
她求家人,求朋友,求戴竹阳,却独独不求她自己。
她突然明白这种强烈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她不信佛祖,不带诚心来,但又怕它真的存在,怕牵扯到旁人。
这个巨大的寺庙,严严实实压住了她,显得她极其渺小卑微。
她要求,求自己。
求自己一帆风顺,前途无量。
她是该求他人,但不能完完全全是他人。她不是别人生活的附庸品,
她要,为自己而活。
她重重地把点起的香插入,不管求不求,信不信。她该多想自己。
她是乖巧懂事的好学生,好孩子。
但也不是。
不然怎么解释,她单单挑中了戴竹阳。
那时候为什么去选择和他关系好,是喜欢自由的味道吗?
还是,只是压抑了,想着解闷?
赵锴说她的不错,她玩戴竹阳。
可能就是因为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家伙,所以她觉得戴竹阳格外新鲜。
她想要逃开这种拘束的生活,寻找闯荡自由的天地。
所以,她会看上戴竹阳,不奇怪。
那戴竹阳呢?
要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乖孩子,他会感到失落吧。
她和他遇到的那些普通女孩一样,不是没有坏脾气,会闹腾死他,嫉妒,生气,骂人,她都会。
她只是不爱这样对人。
雨丝迷糊了眼睛,汪曦暖揉了揉眼睛,后面打开手机看看。
消息发于5分钟前。
“暖暖,要祝自己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雨滴啪嗒,晕开了冰冷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