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笑嘻嘻把面都吃完,开始分起小蛋糕。
蛋糕的口感是腻嘴含糊的,这一下子把姚斯年拉回到过去的孩童时期里。
外面是不可见的瓢泼大雨,他一个人瑟缩在黑暗的房间里,呆愣着望向窗外。
女人不会记住今天的日子,她习惯性去鬼混。
无知的他,单纯以为她只是忙忘了,但那只是在无形之中杀死了过去的自己而已。
清醒地沦陷在此刻的平静里,他甘之如饴。
能够遇见就已经是奖励了。
他不该求太多。
保存好秘密的档案,就此深埋故事的开头过程,直至结尾都腐败溃烂在无声的年岁里。
“真就这样算了?”
等到宋辉去上了洗手间,戴竹阳望着他的眼睛,询问着。
冷淡薄情的双眸,只是这么随意地下垂着,透着股懒散劲。
换句话说,算不上散漫,掺杂了些许无奈和叹息在里头。
他摇摇头。
戴竹阳嗤笑一声,也轻微摇摇头,
他吃不准对方在想什么,只是余光关注的地方,不太光彩。
“姚斯年,只是因为他谈恋爱的关系吗?”
脑海里突然白光乍现,自己的心如抽搐濒死的鱼一样猛的挣扎翻滚,手里的拳头死命攥紧,要把他心脏里的全部血液都狠狠绞出。
缓慢地,汹涌澎湃的。
他轻叹一口气,坚定却又无奈地回答,
“不是。作为朋友,你应该祝福我。”
“祝福?”
“对,你们的关系,马上就不会存在隔阂了。你对于他,也不用一直遮遮掩掩,考虑我,考虑他。”
姚斯年几乎是决绝式地吐露出这样残忍的语句。
他的心在死命颤抖着,海水把它席卷,拉入拽进窒息的咸涩悲伤里,裹挟着随波逐流,拼命往远方推去。
戴竹阳不可置信眨眨眼,随后表情很快恢复正常,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兄弟。宋辉他对于喜欢男生这件事,有阴影。太着急告诉他的话,怕适得其反。”
“那怎么算不着急呢?我从小学起就看着他了,这样还着急吗?”
戴竹阳彻底低下了头,他挺直的脊背被现在猛得抽打,打得他皮肉生疼,全身酸痛。
他应该大口喘息,大声反驳姚斯年,他没这个意思。
可是,他只是很苦涩地扯扯嘴角。
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姚斯年对宋辉的不一样呢。
他想劝他,不要用这种几乎自焚的方式与过去一刀两断。
宋辉是无辜的,他也没有错。
只是时间不对,年纪不对。
“斯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