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不玩,不是你喊我过来的?”
“行。”
宋辉被他提醒,一脚猛然踩破了那枚气球。
头发凌乱,遮住了他有些凶狠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知道不知道,你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我,好吧,听你的。”
“别听我的,你要听你自己。”
戴竹阳的脚紧随其后踩下,又一声爆破声响起。
“姚斯年也别听。”
他本来就长得高,现在冷着眼看宋辉,面色更加冷漠无暖了。
白炽灯的光晕更加加深了他深邃的眉眼,凌厉的下颚线绷起,他随意说着,
“虽说我俩关系铁,但我也不可能说让你一辈子听我话。你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养的狗。我干嘛指挥你?”
“我还不像你和姚斯年的狗啊?”
“狗什么,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们是好兄弟。你不要再怀疑这件事了,要实在不行,我给你写个字据。”
戴竹阳被自己说笑了,摇了摇头,
“我承认之前去北京的事就是我不对,可我那时候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个小孩。要是你患得患失的话,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弥补的吗?”
外面的人声很吵闹,连同灯光好像也在摇摇晃晃,宋辉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凭借他的脑子也听不太懂,
“不用这么麻烦吧?”
他小心翼翼地这样说,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你这不回来了吗?”
“真不生气了?”
宋辉木木地摇摇头。
怎么戴竹阳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啊,云里雾里的。
“你这样,真挺容易被人骗的。”
“你笑我?”
“没,听不懂挺好,不容易操心。”
戴竹阳嘴角上扬,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气球落在地上,
“愣着干嘛,不像你。”
他拍拍宋辉的肩头。
等到玩好回了教室,戴竹阳给他洋洋洒洒写了一面的字条。
大致夸他如何如何憨厚老实,又夸自己如何细心动人。
去北京事上众多道歉,两人是多好的兄弟。
最后,附上一句,
“宋辉你小子,写这玩意儿比我写情书还累。”
戴竹阳啊,明明是个性子冷的家伙,但是这样的人认真起来,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纠缠感。
他先前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他强迫人家小姑娘谈的。
他恶狠狠敲打他的头,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叫他不要胡乱说。
意气风发,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像之前戴叔叔没去世之前,他也是这样。
娇纵着,有着万千宠爱。
即使到后来铁了心要跟他爸对着干,走到哪儿也是众星捧月,皎皎明月的存在。
就这漂亮勾人的皮囊,单拎出来,就已经成了勾搭别人的资本了。
戴竹阳的心,真是从未摇摆过啊。
他不一样。
他没什么感觉,不舒服是占有欲还是喜欢。
他不清楚。
喜欢能够伪装。
这是多年前他父母教会他的道理。
他现在,真的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