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记录表掉在柜台上,外头的小护士朝静配室看了眼。
张医生您还好吧?
张陆回神应了声,没事!记录本没拿住
小护士从门口探出头,张医生VIP病房的药可以配了
啊,好…
张陆握了下拳头,拿起药剂看了眼上方的监控,
仔细对比药剂用量,确保不会出错。
药都是药局送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会不会只是个巧合?
巧合个屁!
他自己都不信…
杨震海的药都是些促进骨骼愈合的药物,张陆一顿翻找,找到了杨震海的病历。
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最严重的地方是腿,头部也有创伤…
很严重的交通事故。
杨先生住院这么久,我才看见他儿子来哎
不是说他儿子也住院了么?
住院的是他小儿子,来的是那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嵘大少爷
啊,是那个四年前捅伤弟弟的那个嵘大少爷?
对,就是他,不过我看他挺正常的,而且超级漂亮,看上去特别乖,一点也不像个劣性的Omega
外头传来小护士交头接耳的声音。
乖…
嵘墨?
他都怀疑嵘墨认不认识这个字。
张陆迈开步子走出门,视线落在聊天的几个小护士身上,你们刚才说嵘大少爷,他现在在VIP病房么?
几个小护士看到他问起嵘墨,全部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
张医生我记得您之前在精神病院工作吧,难不成你认识嵘大少爷?
听说过…不太熟,张陆没敢说自己和嵘墨是什么关系,只道:我工作两年,一直听这个名字所以好奇想问问
小护士失落的哦了声,他刚进去,一会儿出来你估计能见到他
VIP病房里。
嵘墨抱着一捧娇艳的康乃馨站在病床前,笑的比花灿烂。
今天他特意穿了一身素白,清纯淡雅像极了原身过世的母亲。
病床上杨震海面色憋的微微泛红,想咳嗽浑身剧痛让他只能克制着。
身边助理反应过来,歉意的对嵘墨开口:很抱歉大少爷,先生他花粉过敏…
嵘墨笑容微敛,抿起唇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认错,对不起父亲,在精神病院待的太久,忘记您花粉过敏了
助理面带微笑,朝他伸出手,先生他不会怪您的,把花交给我吧
嵘墨朝助理笑了下,乖巧递过花。
助理接过花,从房间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子两人。
没了花,杨震海面色缓和许多,深吸几口气,才掀开眼皮认真看了眼这个遗忘了很久的儿子。
嵘墨看着比四年前乖顺很多,模样愈发精致,越来越像嵘雪,笑起来更像,一样的眉眼弯弯,含着暖意,天真烂漫。
他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要是嵘墨没有反抗他,他也不会下狠心把自己的儿子毁掉。
现在看看这孩子真像一株被拔掉尖刺,供人观赏把玩的玫瑰。
杨震海咳嗽一声,问道:出院怎么没回家?
嵘墨站得挺拔,面上挂着得体的笑,他们之间不像父子,反而像汇报工作的上下级。
父亲在住院,舅舅怕回家没人照顾我,所以把我送到了酒店
没有隐瞒和修瑾有接触的事,杨震海有些意外,他审视着嵘墨,又问,他既然不放心你,干嘛不把你接回去照顾?
舅舅说他和我不熟,另外他讨厌Omega
倒是修瑾的个性,杨震海对这个理由信了几分。
花粉过敏造成的堵塞感逐渐褪去,杨震海嗅到了一丝信息素。
那信息素清冷如冬日的雪,顺着鼻腔一路凉到肺里,混着缕缕松木香。
嵘墨他知道,劣性信息素少的几乎没有,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嵘墨是Omega。
信息素只有可能是手底下人回报的那个Alpha的。
从信息素浓郁程度来看,Alpha的等级不高。
他扬眉看着嵘墨,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被标记了?
………他这个爹说话真够直白的…
这和问儿子你和人做了,有什么区别?
嵘墨沉默片刻,点点头大方承认,是的父亲,不过我打算洗掉
杨震海瞳孔一晃,洗掉?
如果是被修瑾标记,修瑾不可能让他洗掉,看来标记嵘墨的不是修瑾。
短暂接触,嵘墨给他的感觉依旧是那个四年前听话的儿子。
不,应该是比四年前还要听话。
心思了会儿,杨震海干脆直接问嵘墨,标记你的Alpha是谁?
我不想说…,嵘墨微微侧目,回避着视线。